礎上,就是說甚至德國人也有可能及時地建立一個穩定和寬容的體會。他們不肯承認,改變德國面貌的那種精心的嘗試是註定要失敗的——我們今天也無須說它已經失敗了。
當然,在今大的兩個德國中存在著許多傾向,必然要引起訊息靈通的觀察家擔憂。但是,對這些傾向感到吃驚的任何人只會期望發生奇蹟,或者對俯拾即是的證據熟視無睹,更重要的是德國內部的一批人,他們似乎也分擔著憂患。當然,一個國家不能完全擺脫它所處的環境,因此指望在德國尋找完全象我們在英美所熟悉的那種發展是徒勞無益的。如果對這一點有不斷深入的領會,盟國的政策本來可以變得更加靈活機動。但是,德國社會必須按照德國的條件來塑造,這一事實並不意味著它必然要成為極權主義的或侵略性的。有頭腦的德國人對於他們的歷史所產生的種種問題是清醒的,這表現在他們對歐洲觀念的普遍歡迎,對重新武裝的深感猶豫。而且,265 納粹主義所造成的災難是不容易使人忘懷的,在東西方衝突中,誰會最先受到打擊也是不容易使人認清的。有些德國人看到某些人為自己的信念奮鬥而遭到了失敗,明白了邪惡之所以佔上風的終極原因。熱心於建立自由社會的人是眾多的,他們已經立下了巨大的功績。在繼續貫徹佔領的積極目的的過程中,西方政策的任務是加強對這類人士的影響,而不損害他們的愛國聲譽。為此,現在仍然和往常一樣,有必要在寬與嚴之間找到正確的平衡。不可否認,俄國人的態度曾一度失之過嚴,現在又鼓勵寬大無邊。但是,如果我們打算贏得德國人的尊敬和合作,我們就必須經得起暫時的驚慌和煩惱的影響。調整這種平衡以適應一時情況所需要的良好判斷力以及防止左右搖擺所需要的堅定性,為我們所面臨的問題和危險找到成功的出路仍然提供了最好的希望。
第二編 四國對奧地利的管制1945—1946年
作者序
大戰期間,就存在著一個“德國問題”,從這個意義來看,那就無所謂“奧地利問題”。關於戰後處理奧地利人的最好方式,不論在英國還是在美國,既未在私下進行過劇烈的爭論,也未在報刊上長期刊載過通訊報道。1943年11 月,三國外長在莫斯科聲稱奧地利是首遭希特勒侵略之害的自由國家,只不過說出了事實真相,這一真相對任何一個客觀看待事實的人都是不言而喻的;外長們表示希望看到奧地利重建為一個自由和獨立的國家,並相信會得到英美公眾輿論的充分支援。
換句話說,盟國戰後對奧地利的任務,從未象它們對德國的任務那樣,首先考慮的是對一國人民進行再教育,而是考慮重建一個國家。雖然在兩次大戰之間奧地利享受獨立的最後四年是處於獨裁政權統治之下,但盟國的決策人看來從不懷疑,奧地利在擺脫了墨索里尼或希特勒的外部壓力而重新建立國家之後,必將成為一個遵循西方路線的正統的民主國家。它們所懷疑的只是,奧地利如果在1938 年的疆界範圍內恢復起來,從經濟方面來看是否能生存下去。大西洋兩岸的人認為,它是生存不下去的,可能需要在經濟上(如果說不是在政治上)和東南歐其他國家聯結在一起。儘管存在著這些疑慮,但並未妨礙一致同意這樣的基本政策,即把奧地利從德國分離出來,清除納粹影響,不作過分拖延便將其重建為一個獨立的國家。這一政策為四大國所接受,並被看作是盟國佔領的目的。而佔領則被視為實質上是一種過渡階段,是做好準備以便把行政職責移交給一個透過自由選舉成立的奧地利政府。
本編擬說明以下幾個問題:在戰爭結束不到一年的時間內,怎樣勝利完成佔領過程的第一個步驟,在1945 年11 月透過自由選舉成立一個保證維護民主原則的奧地利政府;1946 年6 月怎樣採取第二個步驟,簽署一項新管制協定,擴大奧地利政府的權力,限制盟國的權力;以及儘管取得這些初步成就,但在1946 年底之前,原來的佔領目的又怎樣變得撲朔迷離,進一步的發展又怎樣因佔領國之間的意見分歧而遭到阻礙。在這短短的半年之中,奧地利與其說是一個處於重建過程中的國家,倒270 不如說是冷戰棋盤上的一個棋子,也許是一個次要的棋子,但卻象某些開局著棋手法中為贏得優勢而被犧牲的卒子一樣,其所處戰略地位使之具有特別重要意義。正如莫斯科宣言在提到“毗鄰國家”’時所暗示的,奧地利的前途對整個中歐、南歐和東南歐必然要產生深遠的影響。
可是奧地利並不象一個卒子,到1946 年底它要按自己的意願行事。這種意願是透過它那個自由選舉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