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窺視一下夫或妻是否已持一張舊(新)船票,登上另一條客船了。夫妻間一旦到了需要動用外力來檢測感情溫度的地步,基本上已沒戲了。
艾偉: 這種行業的出現大概不會對家庭的穩定發揮什麼作用。只能說明現代家庭的脆弱。要說脆弱,如果從人的情感上考量,任何時代家庭都是脆弱的。據有關資料顯示,人這一生在情感方面越軌的比例高達百分之四十。這可不是個小數目。這個比例並不一定因為時代的保守或開放而改變太多。據福柯研究,在那些保守壓抑的時代,性反而會變得更為活躍、更為耀眼。這就是人性的現狀。
荊歌: 這就是說,已婚人士中,十人中必定有四人是會紅杏出牆的。與忠誠者之比是四六。還好,不是對半,更不是倒四六,可見世上還是好人居多,正義永遠占主導地位。
葉開: 我倒要舉起自己的雙手,表示對這樣的新鮮事物非常感興趣。按照如今很多人的邏輯,存在的總是合理的,那麼,“婚姻偵探”的出現,必然是因為有了市場的要求,才出現的。這樣一種職業的出現,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還表明了這樣一個事實:外遇和第三者已經成為了我們生活中一個不可忽略的部分。遙想八十年代的當年,更要遙想八十年代之前的種種年代,人民的生活色彩灰暗,住房極其緊張,個人的愛好的慾望特別的壓抑,別說外遇和第三者了,就是內遇和第二者,都很困難啊。我看到過上海報紙的一個報道,說起那個年代,一家幾口擠在不足六平米的房子裡,三代同室,別說正常的夫妻生活,就是說點悄悄話,也要跑到公園或者河邊才能進行。以前的電影裡有一個經典的鏡頭,就是年輕的同志逢到有需要交談的時候,都是來到微風吹拂的公園,波光粼粼的江岸,一臉的青春,娓娓而談的都是大而無當的革命理想,捎帶還暗示性地提出兩個人的私人問題。
荊歌: 就像經常到飯店去查衛生的人,看看是不是一洗二過三消毒了,這些人,在過去是沒有的,或者說很少的。因為過去飯店少。
葉開: 所以,主持人一提出這個論題,我就不得不由衷地感慨:不是我不明白,是社會變化快。
根據我個人的猜測,這類的私人偵探所要乾的事情,大概不是調查愛情,而是婚姻。愛情是精神層面上的,無需調查,也無法調查,當事人自己非常明白。婚姻則不然。婚姻即便不是愛情的墳墓,也是按照社會的既定規範,把愛情打包裝進套子裡了。我打個比方,婚姻就是社會的避孕套,人們希望透過這種方式,來避免意外和混亂的發生。所以,婚姻具有明顯的物質性,跟愛情正好相反。偉大的導師說過,物質決定意識,物質第一性,意識第二性。婚姻作為一種物質,具有第一性的真正力量。
在這裡,我還是要比較一下愛情和婚姻的不同。第一層:愛情是烏托邦,婚姻是浮世繪。第二層:愛情是空,婚姻是相。第三層:愛情第二性,婚姻第一性。無論如何,婚姻都具有了堅實的物質屬性。而我們都知道,在一個物質資源共有的時代,物資人們是漠不關心的。但是物質成為現實生活中重要的部分,甚至可以說是人生價值的惟一尺度的時候,對於物質的關心,其實已經超出了我們對於精神需要的渴求。在一個物質氾濫的時代,物質成為了一種衡量各類價值的尺度,而感情、愛情,都在這裡顯得非常空洞。所以我相信,這些個偵探所的目的,一開始,就不是要為人們的愛情和婚姻做出什麼真正的貢獻的。他們關注的,顯然是這第三者和外遇具體表現。而僱用他們來調查的主顧,顯然也不可能企求從中得到什麼真正的益處。毫無疑問,情感是一種真正神秘的事物,是無法從調查中獲得彌補的。那麼為什麼人們還要調查?
北北: 好的東西根本不需要“偵”,嘰嘰喳喳的都看得見摸得著。比如荊歌今年又發表幾篇小說,又得了幾次獎或者賣了幾個影視版權,他老婆不可能不知道,即使荊歌同志憋著勁裝謙虛,媒體也會將這類好事搗鼓得讓地球人都知道為止。夫妻間最大的難題無非是弄不清對方到底“愛你有多深”,如果很恩愛,一切都不難解決,月亮也可以代表我的心。只有雙方或其中一方不恩不愛了,才會勞民傷財請人“偵”一下背後的陰謀與陷阱。誰都怕自己吃虧嘛。
巴橋: 什麼是外遇,什麼是第三者,我現在對這樣的命名感到疑惑。是不是有婚姻形式的家庭中的一方有了越軌行為,就可以說是外遇了,那一夜情是否可以饒恕。第三者是否就是一個先來後到的排序,那已經結婚的一方和更早前的那位舊情復燃又算是哪一齣?
荊歌: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