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麼強烈的安眠藥,但是自己身上可能還有足以使姑娘醒過來的男人的粗
野吧。
江口老人儘管作了各種設想,但是內心裡卻抖擻不起這股精神來。
再過幾年,那些到這裡來尋求某種樂趣的可憐的老人,他們那種醜陋
的衰老將走近江口。江口以往的六十七年人生中,在性的不可估量的廣度和
性的無底深淵裡,究竟接觸過它多少次呢?而且在老人們的周圍,女人的新
的肌體、年輕的肌體、標緻的肌體不斷地誕生。
可憐的老人們未竟的夢中的憧憬、對無法挽回的流失的歲月的追悔,
難道不是都包含在這秘密之家的罪惡中嗎?江口以前也曾想過,熟睡不醒的
姑娘正是給老人們帶來沒有年齡區別的自由吧。熟睡不語的姑娘,說不定會
投其所好地與老人們搭話呢。
江口站起身來,開啟了隔壁房間的門,一股溫馨的氣息撲面而來。該
微笑了。有什麼可想不開的呢?姑娘仰躺著,雙手伸出來,放在被面上。指
甲染成桃紅色。口紅塗得很濃。
“是成熟的嗎?”江口喃喃自語地走了過去,只見姑娘不僅雙頰緋紅,
由於電毛毯的溫暖,她滿臉都通紅了。香味濃重。上眼皮有點鼓起,雙頰非
常豐滿。在紅色天鵝絨帷幔的映襯下,脖頸顯得格外潔白。從她閉眼的姿態
來看,儼然是熟睡中的一個年輕妖婦。江口距她稍遠點的地方,背向著她更
衣的時候,姑娘溫馨的氣息不斷地飄了過來。充滿了整個房間。
江口老人不再像對待上次那個姑娘那樣含蓄了。他甚至想:不論這姑
娘是醒著還是睡著,她都是主動引誘男人的。就算江口打破了這家的戒律,
也只能認為是姑娘造成的。江口閉目凝神,彷彿在想象著即將享受到的快樂。
光憑這點,就足以使他內心底裡湧起一股暖流,頓覺精神煥發。客棧的女人
說,今晚的姑娘更好。客棧的女人怎麼能找到這樣的姑娘的呢,老人越發感
到這家客棧特別奇怪。老人真捨不得去觸碰姑娘,而沉醉在芬芳之中。江口
不太懂得香水,他覺得姑娘身上的芳香無疑是她本身的芳香味。如果能這樣
甜美地進入夢鄉,那就再幸福不過了。他甚至很想體驗體驗。於是他輕輕地
把身子靠了過去,姑娘似乎有所感應,柔軟地翻過身來,把手伸進被窩裡,
彷彿要摟住江口。
“啊,你醒了?醒了嗎。”江口向後退縮,搖晃了一下姑娘的下巴頦。在
搖晃下巴頦時,江口老人的手指尖大概多使了點勁吧,姑娘躲開似的把臉趴
到枕頭上,嘴角有點張開,江口的食指尖碰到了姑娘的一兩顆牙齒。江口沒
有把手指收回,一動不動。姑娘的嘴唇也沒有蠕動。姑娘當然不是裝睡,而
是睡得很深沉。
江口沒有想到上次的姑娘與今晚的姑娘不同,雖然無意中埋怨了客棧
的女人,現在也沒有必要去想它,這樣連夜利用藥物讓姑娘熟睡不醒,一定
損害姑娘的身體吧。也可以認為正是姑娘們的健康,激起江口等這些老人的
“風流”。然而,這家的二樓不是隻能容納一個客人嗎?樓下的情況如何,
江口不得而知,不過,就算有可供客人使用的房間,充其量也只有一間吧。
由此看來,在這裡陪伴老人的熟睡姑娘並不太多。江口第一夜和今晚邂逅的
姑娘,都是這幾個各有姿色的姑娘吧?
江口的手指觸碰到姑娘的牙齒,那上面僅有的黏液濡溼了手指。老人
的食指摩挲著姑娘的成排牙齒,在雙唇之間探索。來回兩三次地觸控。嘴唇
本來有點乾燥,嘴裡流出的黏液使它變得光潤了。右側有顆齙牙。江口又用
拇指捏了捏那顆齙牙,然後想將手推伸進她的口腔裡。可是,姑娘雖然熟睡
了,但是上下兩排牙齒合得嚴嚴實實的。江口將手收了回來,手指上沾有口
紅的痕跡。用什麼東西把口紅抹去呢?如果把它蹭在枕罩上,當做姑娘趴著
睡時蹭下的,這也可以交代得過去吧。可是,在蹭之前,不舔一舔手指,上
面的汙漬就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