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著楚風的手臂:“快向明尊請罪,快,否則天火就要降臨了!”
雪瑤早已恍然大悟,瞧著她亂搖楚風手臂,酸溜溜的道:“別搖啦,那不過是熱氣球罷了,要是妹子不怕高,過些天乘上去飛幾次都沒關係。”
人控制的熱氣球?
塞裡木淖爾的櫻桃小口張開就合不攏了,碧綠的眼睛瞪得老大,指著天上問道:“陛下,那是您指揮的?”
“嗯,”楚風點點頭,忽然做了個動作: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這在東方宗教中只有一個含義: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楚風做出這個動作,很快,天上的“太陽”球體就猛的向上升去,而“月亮”球體就向下緩緩降落,完全隨楚風手指而行動,然後是兩個同時向下,又同時向上……
魔教教徒們揉著眼睛,張大嘴巴,舌頭伸出來老長,目瞪口呆的看著明尊神蹟在楚皇帝指揮下“跳舞”,而方曦則面色灰敗,被動的隨著楚風變幻手勢,試圖矇蔽教徒,但這種拙劣的伎倆,連最蠢的人都看了個一清二楚。
蒙昭悄悄退入了普通教徒群中……
天吶,明尊您要拋棄我了麼?方曦絕望的看著神蹟,忽然那上面強烈的光彩一閃,伴隨著燦爛的七彩光華,兩團火球降落到城頭,那一瞬間,漫天的層雲都被照亮,光明驅走了黑暗普照大地。
天火!天火降臨了!教徒們狂呼亂叫如痴如醉,方曦更是在蓮花寶臺上跳了起來,一不小心差點兒掉下去,混到教徒人群邊緣準備開溜的蒙昭,則百思不得其解的抓著腦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連素稱張弘範麾下第一智謀之士的他,也鬧不清原委了。
光球降落的一剎那,七彩霞光映照著塞裡木淖爾慘白的臉,她驚叫著:“陛下當心!”隨後合身撲到了楚風身上。
“以聖女聖潔無暇的鮮血,平息明尊的怒火,不要將波斯人的悲哀帶到這裡,不要讓華夏的皇帝死去!”她默默唸誦祈禱,緊緊閉上了眼睛。
“喂,你們,是不是故意的啊?”雪瑤十分不滿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塞裡木淖爾將信將疑的睜開眼睛,雪瑤正雙手叉腰、腮幫子氣鼓鼓的,紅潤的嘴唇撅得老高,而李鶴軒、文天祥等人都好整以暇的看著別處,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
雪瑤湊到她耳邊:“都說了是熱氣球,你、你絕對是故意的!”
天地良心,我只是被嚇壞了呀!從來沒見過的耀目光華自天而降,誰不以為是天火呢?塞裡木淖爾別提多委屈了。
楚風笑著拍拍塞裡木淖爾的香肩。
在徽州通往婺源的官道上搭救的那位挑夫,是魔教基層教徒,他正好認得聖女,救命之恩和教徒信仰相沖突,幾經考慮他還是提醒了楚風——所以塞裡木淖爾的身份,他自始至終是清清楚楚的。
戲還沒演完,無暇多話,楚風指著天空,不斷高叫:“烈焰降世,華夏光復!”
只要他每叫一次,日月二球上就有大蓬火團從天而降,連續九次之後,終於不再降下光團,而從那上面飄飄揚揚的撒下無數碎屑。
“是花瓣,是花瓣啊!”終於,第一個魔教教徒跪下了,高聲唸誦道:“明尊出世,光華燦爛,摩尼下降,香花漫天……”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有了第二個就有第三個、第四個,很快城外就沒有站著的魔教教徒了,只剩下成為孤家寡人的方曦,在那高高的蓮臺寶座上手足無措,倉惶到了極點。
“信我者,得永生,信我者,得智慧,信我者,得光明!”楚風念著念著就有些好笑,萬幸不是信我者原地復活加滿血,否則就太杯具了~~
隆隆的蹄聲從東南方向傳來,第一軍騎兵團的千餘名官兵早已埋伏在城東南,他們快速衝來,而魔教教徒們除了膜拜楚風之外沒有任何動作,任由士兵捉住了方曦,就連最親信的馬長老,也對他棄如敝履,連一個惋惜的眼神都沒有。
方曦自己的信念也已全盤崩潰,他充滿慾念的眼睛變得一片混沌,渾渾噩噩不知道反抗,乖乖讓漢軍士兵將他五花大綁。
“接下來的甄別、審訊,就不該我費勁了吧,小李子?”楚風笑著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塵,“天火降世”這出戏不好演啊,燃放焰火弄得城牆上滿是硝煙。
李鶴軒也拍著頭頂的菸灰,抱怨道:“這個沈煉啊,還是關在牢里老實些,您說他把氣球離城牆遠點,不行嗎?”
話音剛落,好像有心靈感應似的,飛往遠處的太陽氣球底部的吊籃上,沈煉悄悄伸出顆毛茸茸的腦袋,朝這邊嘻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