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閣下,這位是塞爾維亞烏羅什國王的使者,他帶來了陛下的信件,剛剛躲開敵軍的巡邏來到這裡。”
嗯?
阿黑皮洛士略有詫異的轉過頭,發現來人是一個用兜帽遮住臉龐的傢伙,似乎不太習慣燭光的照射,站在室內半明半暗的位置。
在戰爭的初期,阿黑皮洛士就聯絡了烏羅什,可對方支支吾吾的沒有提供任何幫助,現在突然來這麼一封信,未免有些不尷不尬。
使者鞠躬,把信件遞給了伯爵。
阿黑皮洛士仔細看看銀質圓筒上的火漆戳記,核對無誤之後才用小拆信刀將它撬開,繼而抽出羊皮紙卷,展開來讓衛隊長慢慢讀了一遍。
登時大喜過望,對來者道:“回去告訴尊貴的烏羅什國王,在下謹遵他的號令,決不敢違背。”
使者點了點頭,知道這位伯爵老爺不識字,這幾句話帶到就行,便轉身離開。
使者剛剛離開,阿黑皮洛士的臉色就變得陰沉下來。
興致勃勃的衛隊長吃了一驚,“伯爵閣下,您?”
“要讓我替他賣命,教皇本尼迪克特、皇帝魯道夫,甚至英王、法王都沒有具名,讓一個塞爾維亞國王出面,還有信譽可言嗎?”阿黑皮洛士嘿嘿的笑著:“而且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城外的這些農民起義軍,身後就有烏羅什的影子吧?”
衛隊長大吃一驚,腦袋中轟的一下炸開,頓時明白了為什麼起義軍越剿越多,為什麼每次他們被逼進靠近塞爾維亞的森林,隔一段時間出來時裝備會變得好一點,看上去也不缺乏糧食……
烏羅什在教皇、神聖羅馬帝國皇帝、英王、法王面前跟條狗似的,可狗也有自己的野心,至少對於兔子來說是非常兇狠可怕的——顯然,烏羅什把阿黑皮洛士,也許還有更多的保加利亞封建領主當成了自己的獵物。
“那我們怎麼辦?”衛隊長驚慌的問道。他是領主的守護騎士,當年跟著伯爵替蒙古人做了不少事情,如果城堡被攻破,相信敵軍不會放過他。
長嘆一聲,阿黑皮洛士說:“到時候看吧,也許投靠烏羅什,他大發善心能給咱們留下條命。”
衛隊長悻悻的走出了房間,這位騎士的腳步從來沒有如此沉重。
沒過多久,他又走了回來,臉上露出非常古怪難言的表情,“伯爵閣下,羅馬帝國羅曼努斯執政官的使者,呃~潛過敵軍的封鎖線來到了這裡。”
衛隊長強忍著才把“也”字吞了回去,無論如何,不該讓他知道神聖同盟的使者剛剛來過。
這一次阿黑皮洛士不比方才,簡直是心花怒放的站了起來,“向偉大的女皇陛下和睿智的執政官閣下致敬!尊敬的使者,您帶來了什麼樣的諭令?蒙古人的金帳汗國崩潰之後,保加爾人可是時時刻刻都在渴盼著回到羅馬的懷抱呀!”
農民軍的封鎖線非常稀鬆,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沒有這種意識,兩位使者能夠穿越敵方陣地來到這裡並不奇怪,但在同一個夜晚就不能不說是巧合了。
相比神聖同盟的使者,阿黑皮洛士更期盼拜占庭方面向他伸出橄欖枝,原因無他,且不提起義軍背後是否站著塞爾維亞國王烏羅什,就是他們打出的“教廷神聖”、“維護基督世界”、“打擊蒙古侵略者”和“懲治保加利亞內奸”的口號,就比伯爵大人曾經投降蒙古的經歷,更容易獲取教廷和德意志神聖羅馬帝國的歡心。
而大漢、拜占庭正在對巴爾幹展開如火如荼的攻勢,如果是宣戰書他們根本沒有必要特意派人送來,何況阿黑皮洛士也沒有自大到認為大漢皇帝還要向他這個伯爵宣戰。
那麼,這多半就是伸出的橄欖枝了。
信使是個拜占庭人:“我是羅曼努斯執政官派來的,不過寫信的人是您的老朋友,安其亞魯斯港督軍賽繆。巴希爾。”
這一次,連衛隊長也被請到了室外,信使親自讀了那封信。
送走了信使,衛隊長並不知道信的內容,不過他驚訝的發現,伯爵大人正胃口大開的啃著那塊早已變得冰冷發硬的蜜汁小牛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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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風把行朝搬到了雅典,龐大的海上君王號不僅是一艘裝備八十門十二斤重炮,擁有猛烈火力的風帆戰列艦巔峰之作,也是一艘有著完善生活配套,官艙裝飾華麗,不亞於後世豪華郵輪的鉅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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