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今乃敢謀篡逆,此天地所不容,計旦慕即屠滅,但恨我不得手膾汝曹耳!”加難殺之。引寶入龍城外邸,弒之。汗諡寶曰靈帝,殺獻哀太子策及王公卿士百餘人,自稱大都督、大將軍、大單于、昌黎王,元元青龍。以堤為太尉,加難為車騎將軍,封河間王熙為遼東公,如杞、宋故事。
長樂王盛聞之,馳欲赴哀;張真止之。盛曰:“我今以窮歸汗。汗性愚淺,必念婚姻,不忍殺我。旬月之間,足以展吾情志。”遂往見汗。汗妻乙氏及盛妃皆泣涕請盛於汗,盛妃復頓頭於諸兄弟。汗惻然哀之,乃舍盛於宮中,以為侍中、左光祿大夫,親待如舊。堤、加難屢請殺盛,汗不從。堤驕很荒淫,事汗多無禮,盛因而間之。由是汗兄弟浸相嫌忌。
涼太原公纂將兵擊楊軌,郭黁救之,纂敗還。
段業使沮渠蒙遜攻西郡,執太守呂純以歸。純,光之弟子也。於是晉昌太守王德、敦煌太守趙郡孟敏皆以郡降業。業封蒙遜為臨池侯,以德為酒泉太守,敏為沙州刺史。
六月,丙子,魏王珪命群臣議國號。皆曰:“周、秦以前,皆自諸候升為天子,因以其國為天下號。漢氏以來,皆無尺土之資。我國家百世相承,開基代北,遂撫有方夏,今宜以代為號。”黃門侍郎崔宏曰:“昔商人不常厥居,故兩稱殷、商;代雖舊邦,其命惟新,登國之妝,已更曰魏。夫魏者,大名,神州之上國民,宜稱魏如故。”珪從之。
楊軌自恃其眾,欲與涼王光決戰,郭黁每以天道抑止之。涼常山公弘鎮張掖,段業使沮渠男成及王德攻之;光使太原公纂將兵迎之。楊軌曰:“呂弘精兵一萬,若與光合,則姑臧益強,不可取矣。”乃與禿髮利鹿孤共邀擊纂,纂與戰,大破之;軌奔王乞基。黁性褊急殘忍,不為士民所附,聞軌敗走,降西秦。西秦王乾歸以為建忠將軍、散騎常侍。
弘引兵棄張掖東走,段業徙治張掖,將追擊弘。沮渠蒙遜諫曰:“歸師勿遏,窮寇勿追,兵家之戒也。”業不從,大敗而還,賴蒙遜以免。業城西安,以其將臧莫孩為太守。蒙遜曰:“莫孩勇而無謀,知進不知退;此乃為之築冢,非築城也!”業不從,莫孩尋為呂纂所破。
燕太原王奇,楷之子,蘭汗之外孫也,汗亦不殺,以為徵南將軍,得入見長樂王盛。盛潛使奇逃出起兵。奇起兵於建安,眾至數千,汗遣蘭堤討之。盛謂汗曰:“善駒小兒,未能辦此,豈非有假託其名欲為內應者乎!太尉素驕,難信,不宜委以大眾。”汗然之,罷堤兵,更遣撫軍將軍仇尼慕將兵討奇。
於是龍城自夏不雨至於秋七月,汗日詣燕諸廟及寶神座頓首禱請,委罪於蘭加難。堤及加難聞之,怒,且懼誅。乙巳,相與帥所部襲仇尼慕軍,敗之。汗大懼,遣太子穆將兵討之。穆謂汗曰:“慕容盛,我之仇讎,必與奇相表裡,此乃腹心之疾,不可養也,宜先除之。”汗欲殺盛,先引見,察之。盛妃知之,密以告盛,盛稱疾不出,汗亦止不殺。
李旱、衛雙、劉忠、張豪、張真,皆盛素所厚也,而穆引以為腹心,旱、雙得出入至盛所,潛與盛結謀。丁未,穆擊堤、加難等,破之。庚戌,饗將士,汗、穆皆醉,盛夜如廁,因逾垣入於東宮,與旱等共殺穆。時軍未解嚴,皆聚在穆舍,聞盛得出,呼躍爭先,攻汗,斬之。汗子魯公和、陳公揚分屯令支、白狼,盛遣旱、真襲誅之。堤、加難亡匿,捕得,斬之。於是內外帖然,士女相慶。宇文拔帥壯士數百來赴,盛拜拔為大宗正。
辛亥,告於太廟,令曰:“賴五祖之休,文武之力,宗廟社稷幽而復顯。不獨孤以眇眇之身免不同天之責,凡在臣民皆得明目當世。”因大赦,改元建平。盛謙不敢稱尊號,以長樂王攝行統制。諸王皆降稱公,以東陽公根為尚書左僕射,衛倫、陽璆、魯恭、王騰為尚書,悅真為侍中,,陽哲為中書監,張通為中領軍,自余文武各復舊位。改諡寶曰惠閔皇帝,廟號烈宗。初,太原王奇舉兵建安,南、北之民翕然從之。蘭汗遣其兄子全討奇,奇擊滅之,匹馬不返,進屯乙連。盛既誅汗,命奇罷兵。奇用丁零嚴生、烏桓王龍之謀,遂不受命,甲寅,勒兵三萬餘人進至橫溝,去龍城十里。盛出擊,大破之,執奇而還,斬其黨百餘人,賜奇死,桓王之嗣遂絕。群臣固請上尊號,盛弗許。
魏王珪遷都平城,始營宮室,建宗廟,立社稷。宗廟歲五祭,用分、至及臘。
桓玄求為廣州。會稽王道子忌玄,不欲使居荊州,因其所欲,以玄為督交、廣二州軍事、廣州刺史;玄受命而不行。豫州刺史庾楷以道子割其四郡使王愉督之,上疏言:“江州內地,而西府北帶寇戎,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