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鞏獲罪於朝。李密知其狼狽,使人說之,啖以厚利。賈務本之子閏甫在軍中,勸仁基降密,仁基曰:“如蕭御史何?”閏甫曰:“蕭君如棲上雞,若不知機變,在明公一刀耳。”仁基從之,遣閏甫詣密請降。密大喜,以閏甫為元帥府司兵參軍,兼直記室事,使之覆命,遺仁基書,慰納之,仁基還屯虎牢。蕭懷靜密表其事,仁基知之,遂殺懷靜,帥其眾以虎牢降密。密以仁基為上柱國、河東公;仁基子行儼,驍勇善戰,密亦以為上柱國、絳郡公。
密得秦叔寶及東阿程咬金,皆用為驃騎。選軍中尤驍勇者八千人,分隸四驃騎以自衛,號曰內軍,常曰:“此八千人足當百萬。”咬金後更名知節。羅士信、趙仁基皆帥眾歸密,密署為總管,使各統所部。
癸巳,密遣裴仁基、孟讓帥二萬餘人襲回洛東倉,破之;遂燒天津橋,縱兵大掠。東都出兵擊之,仁基等敗走,密自帥眾屯回洛倉。東都兵尚二十餘萬人,乘城擊柝,晝夜不解甲。密攻偃師、金墉,皆不克;乙未,還洛口。東都城內乏糧,而布帛山積,至以絹為汲綆,然布以爨。越王侗使人運回洛倉米入城,遣兵五千屯豐都市,五千屯上春門,五千屯北邙山,為九營,首尾相應,以備密。丁酉,房獻伯陷汝陰,淮陽太守趙陁舉郡降密。
己亥,密帥眾三萬復據回洛倉,大修營塹以逼東都;段達等出兵七萬拒之。辛丑,戰於倉北,隋兵敗走。丁未,密使其幕府移檄郡縣,數煬帝十罪,且曰:“罄南山之竹,書罪無窮;決東海之波,流惡難盡。”祖君彥之辭也。
趙王侗遣太常丞元善達間行賊中,詣江都奏稱:“李密有眾百萬,圍逼東都,據洛口倉,城內無食。若陛下速還,烏合必散;不然者,東都決沒。”因殻ъの匱剩�畚��娜蕁S菔闌��唬骸霸酵蹌晟伲�吮糙恐�H羧縊�裕�拼錆臥道粗粒 鋇勰瞬�慌�唬骸吧拼鐨∪耍�彝⑷櫛遙 幣蚴咕�糝邢蚨�舸咴耍�拼鎪煳�旱了�薄J嗆筧巳碩趴冢��乙栽粑擰�
世基容貌沉審,言多合意,特為帝所親愛,朝臣無與為比;親黨憑之,鬻官賣獄,賄賂公行,其門如市。由是朝野共疾怨之。內史舍人封德彝託附世基,以世基不閒吏務,密為指畫,宣行詔命,諂順帝意。群臣表疏忤旨者,皆屏而不奏。鞫獄用法,多峻文深詆,論功行賞,則抑削就薄。故世基之寵日隆而隋政益壞,皆德彝所為也。
初,唐公李淵娶於神武肅公竇毅,生四男,建成、世民、玄霸、元吉;一女,適太子千牛備身臨汾柴紹。
世民聰明勇決,識量過人,見隋室方亂,陰有安天下之志,傾身下士,散財結客,鹹得其歡心。世民娶右驍衛將軍長孫晟之女;右勳衛長孫順德,晟之族弟也,與右勳侍池陽劉弘基,皆避遼東之役,亡命在晉陽,依淵,與世民善。左親衛竇琮,熾之孫也,亦亡命在太原,素與世民有隙,每以自疑;世民加意待之,出入臥內,琮意乃安。
晉陽宮監猗氏裴寂,晉陽令武功劉文靜,相與同宿,見城上烽火,寂嘆曰:“貧賤如此,復逢亂離,將何以自存!”文靜笑曰:“時事可知,吾二人相得,何憂貧賤!”文靜見李世民而異之,深自結納,謂寂曰:“此非常人,豁達類漢高,神武同魏祖,年雖少,命世才也。”寂初未然之。
文靜坐與李密連昏,系太原獄,世民就省之。文靜曰:“天下大亂,非高、光之才,不能定也。”世民曰:“安知其無,但人不識耳。我來相省,非兒女子之情,欲與君議大事也。計將安出?”文靜曰:“今主上南巡江、淮,李密圍逼東都,群盜殆以萬數。當此之際,有真主驅駕而用之,取天下如反掌耳。太原百姓皆避盜入城,文靜為令數年,知其豪傑,一旦收集,可得十萬人,尊公所將之兵復且數萬,一言出口,誰敢不從!以此乘虛入關,號令天下,不過半年,帝業成矣。”世民笑曰:“君言正合我意。”乃陰部署賓客,淵不之知也。世民恐淵不從,猶豫久之,不敢言。
淵與裴寂有舊,每相與宴語,或連日夜。文靜欲因寂關說,乃引寂與世民交。世民出私錢數百萬,使龍山令高斌廉與寂博,稍以輸之,寂大喜,由是日從世民遊,情款益狎。世民乃以其謀告之,寂許諾。
會突厥寇馬邑,淵遣高君雅將兵與馬邑太守王仁恭併力拒之;仁恭、君雅戰不利,淵恐並獲罪,甚憂之。世民乘間屏人說淵曰:“今主上無道,百姓困窮,晉陽城外皆為戰場。大人若守小節,下有寇盜,上有嚴刑,危亡無日。不若順民心,興義兵,轉禍為福,此天授之時也。”淵大驚曰:“汝安得為此言,吾今執汝以告縣官!”因取紙筆,欲為表。世民徐曰:“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