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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臺正字陳子昂上疏,以為:“執事者疾徐敬業首亂唱禍,將息奸源,究其黨與,遂使陛下大開詔獄,重設嚴刑,有跡涉嫌疑,辭相逮引,莫不窮捕考按。至有奸人熒惑,乘險相誣,糾告疑似,冀圖爵賞,恐非伐罪吊人之意也。臣竊觀當今天下,百姓思安久矣,故揚州構逆,殆有五旬,而海內晏然,纖塵不動,陛下不務玄默以救疲人,而反任威刑以失其望,臣愚闇昧,竊有大惑。伏見諸方告密,囚累百千輩,乃其究竟,百無一實。陛下仁恕,又屈法容之,遂使奸惡之黨快意相仇,睚眥之嫌即稱有密,一人被訟,百人滿獄,使者推捕,冠蓋如市。或謂陛下愛一人而害百人,天下喁喁,莫知寧所。臣聞隋之末代,天下猶平,楊玄感作亂,不逾月而敗。天下之弊,未至土崩,蒸人之心,猶望樂業。煬帝不悟,遂使兵部尚書樊子蓋專行屠戮,大窮黨與,海內豪士,無不罹殃;遂至殺人如麻,流血成澤,天下靡然,始思為亂,於是雄傑並起而隋族亡矣。夫大獄一起,不能無濫,冤人吁嗟,感傷和氣,群生癘疫,水旱隨之。人既失業,則禍亂之心怵然而生矣。古者明王重慎刑法,蓋懼此也。昔漢武帝時巫蠱獄起,使太子奔走,兵交宮闕,無辜被害者以千萬數,宗廟幾覆,賴武帝得壺關三老書,廓然感悟,夷江充三族,餘獄不論,天下以安爾。古人云:”前事之不忘,後事之師。‘伏願陛下念之!“太后不聽。
夏,四月,太后鑄大儀,置北闕。
以岑長倩為內史。六月,辛未,以蘇良嗣為左相,同鳳閣鸞臺三品韋待價為右相。己卯,以韋思謙為納言。
蘇良嗣遇僧懷義於朝堂,懷義偃蹇不為禮;良嗣大怒,命左右捽曳,批其頰數十。懷義訴於太后,太后曰:“阿師當於北門出入,南牙宰相所往來,勿犯也。”
太后託言懷義有巧思,故使入禁營造。補闕長社王求禮上表,以為:“太宗時,有羅黑黑善彈琵琶,太宗閹為給使,使教宮人。陛下若以懷義有巧性,欲宮中驅使者,臣請閹之,庶不亂宮闈。”表寢不出。
秋,九月,丁未,以西突闕繼往絕可汗之子斛瑟羅為右玉鈐衛將軍,襲繼往絕可汗押五弩失畢部落。
己巳,雍州言新豐縣東南有山踴出,改新豐為慶山縣。四方畢賀。江陵人俞文俊上書:“天氣不和而寒暑並,人氣不和而疣贅生,地氣不和而墸Ц煩觥=癖菹亂耘�鞔ρ粑唬�匆贅杖幔�實仄��舳�獎湮�幀1菹攣街��焐健保�家暈�喬煲病3加摶暈�瞬嗌硇薜亂源鶥燁矗徊蝗唬�昊鮒烈櫻 疤�笈��饔諏臚猓�笪��朗顧�薄�
突厥入寇,左鷹揚衛大將軍黑齒常之拒之;至兩井,遇突厥三千餘人,見唐兵,皆下馬擐甲,常之以二百餘騎衝之,皆棄甲走。日暮,突厥大至,常之令營中燃火,東南又有火起,虜疑有兵相應,遂夜遁。
狄仁傑為寧州刺史。右臺監察御史晉陵郭翰巡察隴右,所至多所按劾,入寧州境,耆老歌刺史德美者盈路;翰薦之於朝,徵為冬官侍郎。
卷第二百四
【唐紀二十】 起強圉大淵獻,盡重光單閼,凡五年。
則天順聖皇后上之下垂拱三年(丁亥,公元六八七年)
春,閏正月,丁卯,封皇子成美為恆王,隆基為楚王,隆範為衛王,隆業為趙王。
二月,丙辰,突厥骨篤祿等寇昌平,命左鷹揚大將軍黑齒常之帥諸軍討之。
三月,乙丑,納言韋思謙以太中大夫致仕。
夏,四月,命蘇良嗣留守西京。時尚方監裴匪躬檢校京苑,將鬻苑中蔬果以收其利。良嗣曰:“昔公儀休相魯,猶能拔葵、去織婦,未聞萬乘之主鬻蔬果也。”乃止。
壬戌,裴居道為納言。五月,丙寅,夏官侍郎京兆張光輔為鳳閣侍郎、同平章事。
鳳閣侍郎、同鳳閣鸞臺三品劉禕之竊謂鳳閣舍人永年賈大隱曰:“太后既廢昏立明,安用臨朝稱制!不如返政,以安天下之心。”大隱密奏之,太后不悅,謂左右曰:“禕之我所引,乃復叛我!”或誣禕之受歸誠州都督孫萬榮金,又與許敬宗妾有私,太后命肅州刺史王本立推之。本立宣敕示之,禕之曰:“不經鳳閣鸞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