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資糧以贖同俄,聞其已死,慟哭而去。
丁未,敕:“自今所在毋得建立佛寺;舊寺頹壞應葺者,詣有司陳牒檢視,然後聽之。”
閏月,以鴻臚少卿、朔方軍副大總管王晙兼安北大都護、朔方道行軍大總管,令豐安、定遠、三受降城及旁側諸軍皆受晙節度。徙大都護府於中受降城,置兵屯田。
丁卯,復置十道按察使,以益州長史陸象先等為之。
上思徐有功用法平直,乙亥,以其子大理司直惀為恭陵令。竇孝諶之子光祿卿豳公希��齲�胍約汗倬羧脨ヒ員ㄆ淶攏�墒菒ダ矍ㄉ暉醺�韭懟�
丙子,申王成義請以其府錄事閻楚珪為其府參軍,上許之。姚崇、盧懷慎上言:“先嚐得旨,雲王公、駙馬有所奏請,非墨敕皆勿行。臣竊以量材授官,當歸有司;若緣親故之恩,得以官爵為惠,踵習近事,實紊紀綱。”事遂寢。由是請謁不行。
突厥石阿失畢既失同俄,不敢歸,癸未,與其妻來奔;以為右衛大將軍,封燕北郡王,命其妻曰金山公主。
或告太子少保劉幽求、太子詹事鍾紹京有怨望語,下紫微省按問,幽求等不服。姚崇、盧懷慎、薛訥言於上曰:“幽求等皆功臣,乍就閒職,微有沮喪,人情或然。功業既大,榮寵亦深,一朝下獄,慮驚遠聽。”戊子,貶幽求為睦州刺史,紹京為果州刺史,紫微侍郎王琚行邊軍未還,亦坐幽求黨貶澤州刺史。
敕:“涪州刺史周利貞等十三人,皆天后時酷吏,比周興等情狀差輕,宜放歸草澤,終身勿齒。”西突厥十姓酋長都擔叛。三月,己亥,磧西節度使阿史那獻克碎葉等鎮,擒斬都擔,降其部落二萬餘帳。
御史中丞姜晦以宗楚客等改中宗遺詔,青州刺史韋安石、太子賓客韋嗣立、刑部尚書趙彥昭、特進致仕李嶠,於時同為宰相,不能匡正,令監察御史郭震彈之;且言彥昭拜巫趙氏為姑,蒙婦人服,與妻乘車詣其家。甲辰,貶安石為沔州別駕,嗣立為嶽州別駕,彥昭為袁州別駕,嶠為滁州別駕。安石至沔州,晦又奏安石嘗檢校定陵,盜隱官物,下州徵贓。安石嘆曰:“此只應須我死耳。”憤恚而卒。晦,皎之弟也。
毀天樞,發匠熔其銅鐵,歷月不盡。先是,韋后亦於天街作石臺,高數丈,以頌功德,至是並毀之。
夏,四月,辛巳,突厥可汗默啜復遣使求昏,自稱“乾和永清太駙馬、天上得果報天男、突厥聖天骨咄祿可汗”。
五月,己丑,以歲飢,悉罷員外、試、檢校官,自今非戰功及別敕,毋得注擬。
己酉,吐蕃相坌達延遺宰相書,請先遣解琬至河源正二國封疆,然後結盟。琬嘗為朔方大總管,故吐蕃請之。前此琬以金紫光祿大夫致仕,復召拜左散騎常侍而遣之。又命宰相復坌達延書,招懷之。琬上言:“吐蕃必陰懷叛計,請預屯兵十萬於秦、渭等州以備之。”
黃門監魏知古,本起小吏,因姚崇引薦,以至同為相。崇意輕之,請知古攝吏部尚書、知東都選事,遣吏部尚書宋璟於門下過官;知古銜之。崇二子分司東都,恃其父有德於知古,頗招權請託;知古歸,悉以聞。他日,上從容問崇:“卿子才性何如?今何官也?”崇揣知上意,對曰:“臣有三子,兩在東都,為人多欲而不謹,是必以事幹魏知古,臣未及問之耳。”上始以崇必為其子隱,及聞崇奏,喜問:“卿安從知之?”對曰:“知古微時,臣卵而翼之。臣子愚,以為知古必德臣,容其為非,故敢幹之耳。”上於是以崇為無私,而薄知古負崇,欲斥之。崇固請曰:“臣子無狀,撓陛下法,陛下赦其罪,已幸矣;苟因臣逐知古,天下必以陛下為私於臣,累聖政矣。”上久乃許之。辛亥,知古罷為工部尚書。
宋王成器,申王成義,上之兄也;岐王範,薛王業,上之弟也;豳王守禮,上之從兄也。上素友愛,近世帝王莫能及。初即位,為長枕大被,與兄弟同寢。諸王每旦朝於側門,退則相從宴飲、鬥雞、擊球,或獵於近郊,遊賞別墅,中使存問相望於道。上聽朝罷,多從諸王遊,在禁中,拜跪如家人禮,飲食起居,相與同之。於殿中設五幄,與諸王更處其中,謂之五王帳。或講論賦詩,間以飲酒、博弈、遊獵,或自執絲竹;成器善笛,範善琵琶,與上共奏之。諸王或有疾,上為之終日不食,終夜不寢。業嘗疾,上方臨朝,須臾之間,使者十返。上親為業煮藥,迴飆吹火,誤爇上須,左右驚救之。上曰:“但使王飲此藥而癒,須何足惜!”成器尤恭慎,未嘗議及時政,與人交結;上愈信重之,故讒間之言無自而入。然專以衣食聲色畜養娛樂之,不任以職事。群臣以成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