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聽於禁中置宅,寵渥無比。陳希烈求解政務,上幸垍宅,問可為相者。垍未對。上曰:“無若愛婿。”垍降階拜舞。既而不用,故垍懷怏怏,上亦覺之。是時均、垍兄弟及姚崇之子尚書右丞奕、蕭蒿之子兵部侍郎華、韋安石之子禮部侍郎陟、太常少卿斌,皆以才望至大官,上嘗曰:“或命相,當遍舉故相子弟耳。”既而皆不用。
裴冕、杜鴻漸等上太子箋,請遵馬嵬之命,即皇帝位,太子不許。冕等言曰:“將士皆關中人,日夜思歸,所以崎嶇從殿下遠涉沙塞者,冀尺寸之功。若一朝離散,不可復集。願殿下勉徇眾心,為社稷計!”箋五上,太子乃許之。是日,肅宗即位於靈武城南樓,群臣舞蹈,上流涕殻ъぁW鸚�讜簧匣侍斕郟�饊煜攏�腦�R遠藕杞ァ⒋掬舨⒅�惺檣崛聳攏�崦嵛�惺槭湯傘⑼�秸率隆8墓嗇誆煞檬刮�詼仁梗�街偉不��鄖捌壓胤烙�孤萊珀諼��R猿虜至鈦�跋晌�齜縑�兀�娣烙�梗宦び醫詼仁構��V為天水太守,兼防禦使。時塞上精兵皆選入討賊,惟餘老弱守邊,文武官不滿三十人,披草萊,立朝廷,制度草創,武人驕慢。大將管崇嗣在朝堂,背闕而坐,言笑自若,監察御史李勉奏彈之,繫於有司。上特原之,嘆曰:“吾有李勉,朝廷始尊!”勉,元懿之曾孫也。旬日間,歸附者漸眾。
張良娣性巧慧,能得上意,從上來朔方。時從兵單寡,良娣每寢,常居上前。上曰:“禦寇非婦人所能。”良娣曰:“蒼猝之際,妾以身當之,殿下可從後逸去。”至靈武,產子;三日起,縫戰士衣。上止之,對曰:“此非妾自養之時。”上以是益憐之。
丁卯,上皇制:“以太子享充天下兵馬元帥,領朔方、河東、河北、平盧節度都使,南取長安、洛陽。以御史中丞裴冕兼左庶子,隴西郡司馬劉秩試守右庶子;永王璘充山南東道、嶺南、黔中、江南西道節度都使,以少府監竇紹為之傅,長沙太守李峴為都副大使;盛王琦充廣陵大都督,領江南東路及淮南、河南等路節度都使,以前江陵都督府長史劉匯為之傅,廣陵郡長史李成式為都副大使;豐王珙充武威都督,仍領河西、隴右、安西、北庭等路節度都使,以隴西太守濟陰鄧景山為之傅,充都副大使。應須士馬、甲仗、糧賜等,並於當路自供。其諸路本節度使虢王巨等並依前充使。其署置官屬及本路郡縣官,並任自簡擇,署訖聞奏。”時琦、珙皆不出閣,惟璘赴鎮。置山南東道節度,領襄陽等九郡。升五府經略使為嶺南節度,領南海等二十二郡。升五溪經略使為黔中節度,領黔中等諸郡。分江南為東、西二道,東道領餘杭,西道領豫章等諸郡。先是四方聞潼關失守,莫知上所之,及是制下,始知乘輿所在。匯,秩之弟也。
安祿山使孫孝哲殺霍國長公主及王妃、附馬等於崇仁坊,刳其心,以祭安慶宗。凡楊國忠、高力士之黨及祿山素所惡者皆殺之,凡八十三人,或以鐵棓揭其腦蓋,流血滿街。己巳,又殺皇孫及郡、縣主二十餘人。
庚午,上皇至巴西;太守崔渙迎謁。上皇與語,悅之,房琯復薦之,即日,拜門下侍郎、同平章事,以韋見素為左相。渙,玄�之孫也。
初,京兆李泌,幼以才敏著聞,玄宗使與忠王遊。忠王為太子,泌已長,上書言事。玄宗欲官之,不可;使與太子為布衣交,太子常謂之先生。楊國忠惡之,奏徒蘄春,後得歸隱,居潁陽。上自馬嵬北行,遣使召之,謁見於靈武,上大喜,出則聯轡,寢則對榻,如為太子時,事無大小皆諮之,言無不從,至於進退將相亦與之議。上欲以泌為右相,泌固辭曰:“陛下待以賓友,則貴於宰相矣,何必屈其志!”上乃止。同羅、突厥從安祿山反者屯長安苑中,甲戌,其酋長阿史那從禮帥五千騎,竊廄馬二千匹逃歸朔方,謀邀結諸胡,盜據邊地。上遣使宣慰之,降者甚眾。
賊遣兵寇扶風,薛景仙擊卻之。
安祿山遣其將高嵩以敕書、繒彩誘河、隴將士,大震關使郭英乂擒斬之。
同羅、突厥之逃歸也,長安大擾,官吏竄匿,獄囚自出。京兆尹崔光遠以為賊且遁矣,遣吏卒守孫孝哲宅。孝哲以狀白祿山,光遠乃與長安令蘇震帥府、縣官十餘人來奔。己卯,至靈武,上以光遠為御史大夫兼京兆尹,使之渭北招集吏民;以震為中丞。震,瑰之孫也。祿山以田乾真為京兆尹。侍御史呂諲、右拾遺楊綰、奉天令安平崔器相繼詣靈武;以諲、器為御史中丞,綰為起居舍人、知制誥。
上命河西節度副使李嗣業將兵五千赴行在,嗣業與節度使梁宰謀,且緩師以觀變。綏德府折衝段秀實讓嗣業曰:“豈有君父告急而臣子晏然不赴者乎!特進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