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良玉點點頭。
那連長馬上轉身吆喝道:“快讓開,快讓開,大水衝了龍王廟了,真的是中央軍救援部隊來了。”
吆喝完,小連長上來殷勤地牽著許良玉的戰馬,當先向鎮子中間走去,邊走邊說:“許團座,你大人不記小人怪,千萬莫要怪弟兄們不放行。實在是我們鄧老總被圍在了綿陽,弟兄們看什麼人都象紅匪,真的是讓龜兒子紅匪搞怕了。”
許良玉無聲地笑了笑:“你見過紅匪麼?”
那連長說:“哪個能見到他們啊,來無蹤去無影的,這幫棒老2,真的是欠揍。”
到鎮子中間的時候,那小連長說:“許團座,我們有個任務沒有完成,還請許團座開恩幫幫忙。”
許良玉有點不耐煩,覺得這傢伙特別囉嗦,臉一板就說:“軍情緊迫,我們要急著趕路,大軍還在後面呢。”
那連長死纏硬打:“許團座,這個忙很好幫的,其實就是往綿陽捎一個人。我們鄧老總的小表妹,在北平上大學,快過年了,放假回來探親,昨天到廣元,今天剛趕到這裡,聽說綿陽被圍,不敢讓往前面走了。本來我們奉命護送她的,因為打仗,鄧老總讓我們駐守這裡,防止紅匪偷襲,把這女娃也耽擱在這裡了。”
許良玉聽說是鄧錫候的小表妹,在北平上大學,就感覺可以帶上,說不定見了鄧錫候,這土軍閥還會感謝師座的。就說:“你把她叫來,我們還急著趕路。”
小連長說:“謝謝許團座,表小姐長的仙女一樣,可乖可乖了。請團座到我的連部喝口茶,我去請表小姐。”
說著牽著許良玉的戰馬就到了街道中間一個院子門口。
許良玉一看,街道上的鋪子都還點著燈、開著門,自己的騎兵團整整齊齊的跟在自己後面,一溜火把把街道照的通明,也就放心了,對小連長說到:“我們在這裡等著,你去叫人。”
小連長看許良玉不下馬,就轉身跑進去喊人了。一會兒功夫,一個女聲就傳了過來:“許團座好大的架子麼!”
許良玉一抬頭,門口站崗的兩個川軍士兵舉著火把,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站在那裡,高高的個子,彎彎眉,鵝蛋臉,蔥管鼻,丹鳳眼裡滿是俏皮,嘴角的酒窩很深,臉上全是笑意,一條黑油油的辮子,搭在貂皮大衣上,說不出的清新,說不出的美麗,說不出的溫婉。
許良玉心裡咯噔一下,這姑娘真的是天仙化人啊!不由自主地就滾下了馬鞍,說道:“請表小姐快點,我們還有任務。”
那姑娘眼波一橫,用命令的口吻說道:“你進來喝杯茶,稍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行李,馬上就走。”說完,看都不看他,扭身就朝院子裡走去。
許良玉想,這丫頭還真的是不客氣,竟然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想想也就笑了,雖然自己是天子門生,看不起那些軍閥,但鄧錫侯手裡畢竟握有幾十個團,他的表妹見了小團長、發個小命令算什麼?再想想自己黃埔畢業後,追隨校長南征北殺,那裡遇見過如此優秀的姑娘麼!這鄧錫候雖然是軍閥,可那也是川中名宿,這姑娘稱得上是標準的大家閨秀了。自己可不能不識好歹,讓人笑話沒有修養,沒有氣度,對女士沒有禮貌,折了黃埔軍人的名頭。想到這裡,許良玉不由自主地就下了馬,對後面的騎兵吼道:“休息十分鐘,喝口茶。十分鐘後集合出發。”喊完,帶著幾個衛兵往院子裡走去。
川軍小連長從院子裡跑了出來,嘴上喊著“弟兄們一路辛苦”,就指揮手下計程車兵把騎兵們往連部、茶館、飯鋪裡領。一會兒功夫,街上就空蕩蕩了,第一師騎兵團一千多號人被川軍領到了不同地點去喝茶了。
許良玉進到川軍連部正房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杯剛喝了一口,就感覺一根冷冰冰、硬邦邦的傢伙頂到了頭上,不用想就知道那是槍口。
抬頭一看,剛才那個天仙一樣的姑娘正笑吟吟地站在自己面前。許良玉嘆了口氣,把茶碗蓋上,嘴裡喃喃自語:“卿本佳人,奈何做賊。想不到紅匪也會使美人計。”
那姑娘依舊是笑嘻嘻的:“糾正一下,我們是***領導的工農紅軍,不是匪。再一個,我們用的不是美人計,而是心理戰,抓的就是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國家棟梁、民族精英的故作高雅、媚上欺下的心理。”
“心理戰?”許良玉大惑不解,什麼時候有這種戰法啊?忍不住問道:“請問姑娘,心理戰是誰提出來的?”
那姑娘一臉驕傲:“我告訴你,你記好了,這是我們紅七軍團軍團長劉一民同志發明的!”說完,就命令幾個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