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應欽用手指梳梳頭髮,慢條斯理地說:“成都平原是天府之國的精華所在,這百萬大軍一過,不知道得有多長時間才能恢復元氣。再說,這楊虎城都上四川去了,那陝北的紅匪不久又坐大了麼?何況張漢卿現在是啥心思誰知道呢?這報紙上寫的清清楚楚。紅匪成都衛戍司令劉一民公開說,如果他是張漢卿,都羞得弄根繩子吊死了,免得苟活在世丟人現眼。張漢卿要是看到這段話,還會去打紅匪麼?何況這劉一民還說,紅匪要北上抗日。誰向紅匪開槍就是**。我看啊,這張漢卿是不會去四川地。如果估計不錯,很快他就會來找委座要求抗日了。所以,辭修地計劃聽著很過癮,事實上是行不通地。”
這何應欽也不是什麼真地關心四川百姓,更不是想抗日,全中國人都知道他是**派。不過,何應欽最然位高權重,但偏偏和陳誠過不去,只要陳誠說好地。他總是要認真考慮、仔細斟酌的。從不願陳誠專美於前。這也是他說這番話的原因。不過他說的真對,話音還沒落呢。張副總司令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等蔣介石接完電話,臉上已是烏雲密佈,也不管這些政要幕僚的表情,直接命令晏道剛通知戴笠來報到。
戴笠時間不長就趕來了,垂著手聽委座訓示。蔣介石拿著報紙摔到戴笠臉上,讓他好好看看劉匪一民最近的戰績,咆哮著命令他立即對劉一民採取措施,懸賞10萬大洋,不,20萬大洋、50萬大洋、1000大洋,取匪劉一民首級。
等委座咆哮完了,戴笠小心翼翼地請示,100萬地賞格是不是太高了,**的賞格才多少錢啊?
蔣介石連罵兩聲娘希匹,對著戴笠又是一番聲色俱厲的訓斥:“劉一民目前對黨國危害極大,此人一日不除,剿匪大計就無法有效進展。他今天偷襲了成都,說不定明天就會偷襲重慶、武漢,你能保證他不會突然偷襲南京麼?必須立即除掉他。若有失誤,嚴懲不貸!”
戴笠灰溜溜地走了。蔣介石總算坐了下來,端起桌子上的白開水剛喝了一口,一個侍衛報告有緊急電報。
晏道剛接過電報一看,是薛嶽的電報,不敢怠慢,直接就呈給了蔣介石。
蔣介石看完電報,默不作聲,半天才恨恨地說:“劉湘竟敢派部隊沿赤水河佈防,堵截我軍入川通道,而且還敢開槍。娘希匹,簡直是造反!”
幾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應答。也是啊,剛想著調東北軍入川剿匪,張學良就給委座打電話要抗日。這邊還在籌算著如何配合督促川軍剿匪,那邊川軍就向中央軍開槍了。這匪還怎麼剿麼?這劉湘和川軍的問題不解決,所有的計劃就都成了紙上談兵,了無用處。
賀國光看委座氣得臉上青筋直蹦,就主動請纓了:“委座,要不明天我飛重慶一趟,直接見劉甫澄面談,可能會比電報、電話方便一些。”
蔣介石臉上陰晴不定,過了一會兒才說:“軍情緊急,薛嶽的部隊還在赤水河邊受凍呢,你就不要明天去了,收拾一下,馬上走。見了劉湘,要說明厲害,讓他不要有其它顧慮,中央是支援他地,一切以剿匪大局為重。至於其他情況,你可以研判。報我酌處。”
賀國光敬禮後出門走了,蔣介石感覺渾身無力,就交待何應欽、陳誠、楊永泰去制定具體作戰計劃,讓晏道剛派人請醫生過來,然後揮揮手趕走了眾人,一個人靜靜地獨坐,梳理著亂得象一團麻似的思緒。
此時地劉湘也是一個人獨坐在辦公室。拿著重慶的報紙在看。
郫縣縣長的電報昨天已經發來了,沒想到這個縣長還真的不辱使命。見到了贛匪成都衛戍司令劉一民。
據郫縣縣長報告,贛匪在成都維護秩序,沒有*擾民眾,也沒有劫掠工商企業。現在成都社會很安定,市民不耽誤喝茶擺龍門陣,很巴適、很安逸。
贛匪隊伍武器精良,戰鬥意志旺盛。匪首劉一民英武非凡。白崇禧、何健、薛嶽都曾栽在他地手裡,而且求戰心切,揚言川軍早該換個人指揮了,他很願意統帥川軍出川抗日。
對匪首劉一民狂妄威脅的話,劉湘倒是沒有放在心上,小毛孩子,鬍子長齊了沒有都很難說,竟敢威脅老子。老子扛槍打仗的時候。不知道你會吃奶不會呢?不過,這劉一民既然能襲古藺、佔宜賓、奪樂山、進成都,自然不是慫包,一定有一身本事,不然哪裡能有那麼多地僥倖麼!
看來和贛匪死打硬拼的辦法確實不可取!好在郫縣縣長還得到了贛匪目地是北上抗日並願意和自己一方談判的寶貴情報。這就好辦了,只要能談。總比打合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