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蔣家河戰鬥有功,縱橫皖中、皖東連戰連捷有功。你的功必然載入我軍戰史。好好幹,小日本那麼多,足夠給你的功勞冊上添筆潑墨的”
高敬亭搖搖頭:“劉司令,我高敬亭為了**,父母被國民黨殺了,老婆被國民黨殺了,兒子丟了。我和國民黨的仇恨深似海,打仗從來不怕死。可是同志們還是冤枉我反黨、反中央、違抗軍令、可能率部叛變投敵,我不服啊”
劉一民大怒,大聲吼道:“誰說的?簡直是胡說八道高敬亭同志,你不要怕,我一定為你主持公道,還你清白”
高敬亭深深地看了一眼劉一民:“劉司令,你說的晚了。我要走了,要去找我的父母妻兒和戰友們去了。你替我多殺小鬼子啊”說完,就一步一步退了出去。
劉一民急得大喊:“高敬亭同志,回來,不要走,我還要和你好好談談。我們兩個到洪澤湖去,那裡蟹肥魚鮮,我給你露兩手,讓你嚐嚐我烤魚的本事”
一雙小手撫在劉一民的額頭上,焦急的輕呼聲一聲急似一聲:“一民,醒醒。一民,醒醒。一民,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快醒醒。和兒,快叫你爸爸”
劉一民終於清醒了,抬頭一看,唐星櫻不知道什麼時候領著和兒來到了身邊,正一臉惶急地看著他。兒子的小手在他臉上亂摸,邊奶聲奶氣地喊著“爸爸、爸爸”,邊捏他的鼻子。
劉一民晃晃頭,這是怎麼了,大白天怎麼就夢見了高敬亭呢?難道高敬亭英靈不死,來向自己伸冤來了?
讓腦子清醒一下,劉一民把兒子抱到腿上,張口問道:“星櫻,你怎麼來了?”
唐星櫻回答說:“是黃文虎喊我過來的,說你犯迷瞪,讓我過來看看。發生什麼事情了?”
劉一民苦笑一下,低聲說道:“新四軍四支隊司令員高敬亭被葉軍長給槍斃了。”
唐星櫻“啊”了一聲,身子往後噔噔退了兩步,手捂著嘴,半天才說:“怎麼可能?葉軍長憑什麼槍斃他?”
劉一民長嘆一聲:“總歸是冤殺了。可憐高敬亭沒有死在蔣介石的槍下,也沒有死在鬼子的刺刀下,反而被自己人殺了。臨了,還揹著莫名其妙的反黨、反中央、違抗軍令、可能率部叛變投敵的罪名。奇冤啊”
劉一民這話應該對著羅榮桓、曾中生、譚政、蔡中他們說,對唐星櫻說就有點搞錯物件了。不過,唐星櫻現在也算是名副其實的高階幹部了,這幾年的磨練,當年長征路上掉隊的紅軍女戰士早已成了山東局婦委會主任了,自然不會再向當年進樂山時那樣眼裡只有劉一民而沒有其它了。
見唐星櫻一聲不吭,劉一民又說道:“我給主席發火了,不知道主席會不會生氣。”
唐星櫻見劉一民說話時,和兒膩在他身上,不停地拽耳朵、捏鼻子、摸臉,一會兒都不消停,就喊兒子下來,不要淘氣。
和兒雖然小,但已經是三歲多的孩子了,小眼睛裡已經能看清楚父母的臉色了。這一會兒劉一民和唐星櫻和顏悅色地說話,明顯的沒有不對的地方,小傢伙才不肯從父親身上下來呢
唐星櫻轉向了劉一民:“一民,你現在不是當初在西安的時候了。那個時候你雖然忙,但重點是考慮部隊的事情。現在你是山東最高領導,說話辦事可不能由著性子來。我們現在在皖東北,距離西安那麼遠,可不象在西安時那樣,有什麼話可以跑到主席家裡吃著賀大姐的餃子和主席慢慢商量。這千山萬水的,又帶著這麼大規模的部隊,靠電報聯絡怎麼也比不上當面說。你對主席那麼尊重,幹麼要惹主席生氣呢?再說中央也不是鐵板一塊,有人支援你,說不定還有人眼巴巴地看你倒黴呢你是不是給主席再發個電報,解釋一下,產生誤會就不好了。”
唐星櫻溫言溫語地說來,聲音象黃鸝一樣,婉轉動聽。劉一民一聽,就意識到唐星櫻說的對,不管高敬亭事件背景如何、責任在誰、將來如何處理,自己對主席耍態度就不對、說無組織無紀律的話尤其不對,主席諒解了會說自己是心傷高敬亭之死、氣過頭了,不諒解的話恐怕就不好了。不管怎麼樣,高敬亭被冤殺一事,無論是歷史上還是現在,都與中央關係不大,沒有道理去衝著主席發火。再說了,自己是穿越者,把人命看得比天還大。這個時代許多人可不是這樣,一些舊軍人一言不合,就可能說出老子斃了你這樣的話,甚至直接拔槍摟火。國軍有些部隊因雞毛蒜皮的事情,槍斃下級軍官和士兵的事情多了去了。八路軍和國軍不同,但是葉軍長可沒有參加過長征,也沒有進過紅軍大學,連六屆六中全會都沒參加,對一些問題認識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