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里地,應該到了啊。
張鋒一邊迅速在腦中思想對策,一邊終於不再裝B,座下馬撒開四蹄狂奔起來。
三個人一看,更是得意了。
“莫叫走了張鋒!”
“活捉張鋒者,賞金五萬!得其屍首者!賞金三萬!”
張鋒知道這句話肯定是笮融喊的,這貨有錢就亂顯擺。
張鋒打了一下午獵,為哄呂大小姐開心,騎馬到處趕著動物跑,坐騎早就累了,口裡開始泛起白沫子。
這下好,報應來了,被別人攆著跑。
越跑越慢,簡直跟烏龜賽跑一個速度。其他親衛也好不到哪裡去。
“你們,留下三匹馬給我,我去引開他們,你們自己跑,跑不跑得了聽天由命!”張鋒沒想到自己還有這一天,居然要一個人面對五萬多人。
“將軍不可!屬下等死而無怨,將軍乃曹公佳婿,貴不可言,萬萬不可為我等冒此奇險!”
“休要羅唣!這是軍令,敢違者斬!”張鋒第一次發現人要是太死腦筋了也是件很頭疼的事。
“屬下寧死不退!”一張張不同的臉上有著同一種表情——堅毅!
“蠢禍!你們死了家中老小如何?快滾,我張鋒董營尚且踏過,陶謙小兒難道還能厲害過董卓?”
可那些忠心的親衛居然真的寧死不退。
徐州軍連步軍都快追上來了!
“馬的!老子總有一天被你們這幫憨貨氣死!”張鋒拳頭腳踢,從馬上打下三個靠得最近的親衛,把韁繩拴在一起,一邊朝徐州大軍衝去,一邊喊道:“敢跟來者,全家男子充奴,女子充妓!還不跟老子報信去!”
這幫人再也不敢跟來了,有的二人一匹馬,拼命打著鞭頭也不回的朝北而去。
臉上還掛著淚。
從沒見過有上司殿後,讓下屬逃生的。
除了張鋒這個怪人,瘋子。
親衛盡去,張鋒一人反而覺得心胸大開,滿腔豪情化作無比堅定的信心。
“來吧,徐州小兒們!看看老子當初是如何單騎踏營的!”張鋒哈哈長笑著,掛起方天畫戟,摘下身後的長弓。
對面的徐州軍反而更加大聲呼喝著朝張鋒逼迫。
他只一個人!
誰在這個時候不想親手砍這個當世名人一刀?不想將這個不世名將踏在腳下來換取五萬黃澄澄的銅子?
貪婪、野心,張鋒在他們眼裡已經變成一座金子鑄成的雕像。
嘴裡吶喊著自己也不熟悉的吼聲,彷彿史前怪獸附體。眼裡一片美好的想象構成的紅色,一片片在如血晚霞沐浴下閃著紅邊白光的刀林槍陣,迎著一人三馬的張鋒,如水銀洩地一般狂瀉而去。
一付奇怪而詭異的畫面,一個人,面對數萬大軍直衝過去……
說給誰聽,也不會相信。
至少要有這個勇氣、膽量,最重要的是,動機。
沒什麼原因,誰會一個人單挑數萬人?除非他是瘋子。
雖然張鋒是瘋子,可是也有原因。
一,他不相信自己會被困住。
二,他也不願意拿下屬的命換自己的命,如果一齊逃,全部一鍋端。
所以,他朝著幾萬人衝過去,然後,往左邊一拐。
黑壓壓的幾萬人陣形就因為他一個人方向發生轉變。
夠驕傲的吧?
一騎三馬,就算有哪匹累了張鋒也可以換一匹,絕不會至於腳力不夠而被困。
然後拈弓,搭箭。
真是神箭啊,一箭一個。
廢話!這麼多人擠在一塊,閉著眼都能射中。
只不過別人的神箭是指哪射哪,張鋒的神箭卻是射哪指哪。
一轉眼,箭袋空空如也,對方也少了幾十個士兵,都已經化成追擊張鋒的大軍腳下泥。
與其說是被張鋒射死,不如是說受傷後被自己人踩死。
可是少了幾十個人,對對方六萬餘大軍來說,簡直是河裡的一朵小浪花罷了。
只能靠腳力帶著對方跑馬拉松了。
這時連中軍也坐不住了,分了大概兩千人從另一面堵張鋒。
這下張鋒就懸了,只有撥馬往右繞一大圈再折向北跑。
幾乎就能看見徐州士兵最前面人臉上的嘶吼神情!
一聲幾乎輕不可聞的嬌聲從北邊傳來:“鋒哥!我來救你!”
一騎從北面弛來,先是一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