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張和尚把這座軍營修築得極為堅固!
整座軍營修築在臨河的河灣上,河灣的北、西、東三面都被河面包圍,足有幾十丈寬的河流成了軍營天然的屏障,只有南邊與陸地相連。不過張和尚又帶人在上面挖了一道幾丈寬的壕溝,還把河水引了進來。
城北大營的地形對於守軍來說無疑是非常有利的。
白蓮賊兵雖然有十幾萬,可他們只能從狹窄的南面發起進攻,兵力無法展開。王樸估算了一下,每次能投入進攻的兵力最多也就五六百人,而且還要先填平幾丈寬的壕溝,這項工程不但需要大量的時間,還勢必要消耗大量的生命。
王樸的官軍可不是吃素的,當然不會看著白蓮賊兵填平壕溝。
不過王樸也不會忘記李巖手下的火槍隊,今天凌晨的那場遭遇戰雖然是官軍贏了,可李巖的火槍隊並沒有受到太大損失,王樸可以預料得到,敵人一旦開始進攻,勢必就是不惜代價的猛攻,李巖不是個不顧大局的人,他一定會派上火槍隊進行火力壓制。
王樸讓人把大營內的輜重車輛全部拉了出來,然後把裝滿軍糧的麻袋碼放到車上,築成了一道沙包掩體,有了這道掩體地保護,王樸的火槍手就能很好的保護自己,同時又有能效地殺傷李巖的火槍手。
白蓮賊兵也可以從河面上發起進攻,但他們能蒐集的船隻非常有限,而且都是小船,就憑這十幾二十艘小船一次能投送多少兵力?又能對大營內的守軍構成多少威脅呢?當然,白蓮賊兵可以大量伐木,打造足夠多的木筏,可等他們準備停當,能夠一次投送足夠多的兵力時,趙信、刀疤臉的大軍早就趕到滁州了。
王樸正指揮人手加固營防呢,轅門方向忽然傳來了一陣吵鬧聲。
急回頭看時,只見白蓮教主、卞玉京師徒在百餘親信教徒地簇擁下聚集在轅門內,看樣子是要出營,守門的官軍卻老實不客氣地把她們攔住了,雙方劍拔弩張,械鬥一觸即發。王樸忙把加固營防的事交給唐勝,然後帶著呂六、嫩娘趕到了轅門。
“怎麼回事?”人還沒到,王樸就厲聲問道,“把槍放下!”
守門的幾十名官軍把手裡的火槍放下了,為首的官軍把總上前稟道:“將軍,他們要出營。”
“王樸。”白蓮教主凝聲道,“讓你的人開啟轅門。”
“教主。”王樸淡然道,“開啟轅門很容易,放你們走也很容易,可你能告訴我要去幹什麼嗎?你要知道,從亂軍中再救你一次很不容易。”
“昨晚的事,還真得謝謝你出手相助。”白蓮教主的眼神轉為柔和,望著王樸說道,“假如以後有機會,本座一定會報答你的,不過現在本座要去召集舊部,剷除李青山、袁時中這些叛逆,請你的人讓開,別擋道。”
“唉。”王樸嘆了口氣,苦笑道,“教主,你以為你的那些舊部還會聽你的嗎?”
“當然會。”白蓮教主道,“他們只是受了李青山、袁時中這些叛逆地蠱惑。”
“不,教主你錯了。”王樸道,“你一手締造的這支軍隊,其實從一開始就掌握在李青山他們手裡,你以為靠幾顆毒藥就能讓他們效忠?你以為往軍隊裡安插幾個親信就能控制一支軍隊嗎?不,你錯了,軍隊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白蓮教主凝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王樸道:“這麼跟你說吧,你知道大同鎮的軍隊為什麼會效忠我嗎?既使我要跟朝廷對著幹,他們也還是會堅定不移地忠於我,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白蓮教主凝思片刻,問道:“為什麼?”
王樸道:“因為我跟他們同生共死,同吃同睡,為了他們我能去死,所以他們才會為了我去死!而教主你,卻從來沒有做到過這一點,而被你視為叛逆的李青山、袁時中卻做到了,所以護教聖軍全體將士的效忠物件是他們,而不是教主你!也就是說,你耗費了大量的精力,辛辛苦苦締造了一支軍隊,可到頭來卻是替人作嫁衣裳。”
王樸的話就像一柄利劍無情地刺中了白蓮教主的心臟,她的臉色霎時變得一片煞白,顫聲道:“我不信,不是這樣地。”
“這是事實。”王樸沉聲道,“教主閣下,請恕我直言,你完全不知道軍隊是個什麼樣的東西?你是女人,你雖然有有男人的野心,卻沒有男人的雄心,所以你不可能讓一群男人真正的效忠於你,更不可能真正掌握一支軍隊……”
“夠了。”白蓮教主顫聲道,“你什麼也別說了,請你讓開。”
“不。”王樸淡然搖頭道,“我不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