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
秦長歌一笑,道:“其實我取了巧----你看這藥丸。”
她取出先前自那刺客口中掏出的毒藥,掰開一聞,道,“我聞到這藥丸裡有熟悉的藥草味道,楓前花,甘遂,都是生在隴西之地的藥物,所以才特別注意了安飛青而已。”
“那個刺客,熾焰一定也在查,”秦長歌笑笑,“我留下了藥丸沒給素玄,是想看看他們的本事,素玄如果找不到頭緒,那麼熾焰這個盟友不要也罷,反而礙事。”
毫無疑問,素玄大舉南來,搶做皇商,是為了替自己這個恩人報仇來了,雖然沒能想起來自己到底對他有何恩惠,但素玄的心思總算了然,只是查明真相,有時未必人多便有用,尤其熾焰樹大招風目標明顯,真要夾纏在一起,反可能處處牽絆,令凰盟也牽連暴露,秦長歌素來謹慎,在熾焰沒展示出可以為她所用的實力之前,她才不管人家心意如何,寧可謝絕好意的。
“好吧,該做的事,先去做著,線索多了,總有理到線頭的時候,”秦長歌敲敲桌子,道:“該把楚非歡的事情,說個明白了。”
說到楚非歡,容嘯天立即面有怒色,重重道:“一個死掉的人,又是叛徒,何必再問!”
“嘯天!”祁繁一喝,容嘯天翻翻白眼,也知道自己語氣不佳,悻悻的閉了口。
秦長歌並不生氣,只溫柔而堅定的道:“我聽先皇后說過,楚非歡其人雖然冷漠少言,心性高傲,但絕非奸佞小人,皇后乍死,他就背叛,實在可疑。”
“明姑娘,”祁繁皺眉道:“楚非歡是我們凰盟三傑之一,雖說和我等不大親近,但也算是兄弟,若非有確鑿證據指向他,我等怎會對他下殺手?所謂眼見為實,我們親眼見的,想必不會有假。”
眼見便一定為實麼?秦長歌微笑,你是沒見過後世的影片剪輯技術呢,鬼都可以假造,何況是人。
“那麼,你們見到什麼了呢?”
第六十六章 密信
祁繁便看向容嘯天,道:“嘯天是最清楚的人,你先說。”
容嘯天黑著臉,道:“事情要從那夜皇后出事說起……”
三年前,長樂宮大火突起,驚動了駐守在宮城外天衢大街棺材店的凰盟三傑。
其實火光未起時三人便已察覺,因為不知怎的楚非歡睡到半夜突然跳起,飛電般從屋內射出,一翻身便上了馬,也不招呼其他兩人,瘋了似的便往宮城趕去。
等到祁繁和容嘯天追出來,只看見他遠遠的背影消失在長街盡頭。
對於楚非歡的神秘異能,祁繁和容嘯天多少知道一點,兩人對望一眼,立即追了出去。
按照皇后預留的隱秘道路混入宮城時,長樂宮剛剛火起。
長樂宮的火起,令宮中侍衛全數趕向那裡,人影火影紛亂如潮,是楚非歡的神秘預感,令他們搶先一步,在侍衛趕到前先到了長樂宮。
當時宮中毫無呼號掙扎之聲,靜得詭異,只聽見火舌燃燒木料發出的噼啪聲響,祁繁衝進宮時,被身下的東西險些絆倒,就著火光一看才發現是具屍體,一劍穿喉,乾淨利落的早已死去。
而整個長樂宮,從宮門到內院,一路橫七豎八的全是屍體。
祁繁的心,當時就沉到了谷底,然而還是不願相信,皇后會出事。
那不是一般人,那是群雄逐鹿血雨腥風裡底定江山的一代奇人,是出身千絕智慧出眾以一肩之力挑起天下重任的開國名後,武功才智,韜略計謀都是無雙之選,怎麼會輕易死去?
而容嘯天,看也不看那些屍體,已經衝了進去。
跨入殿門的那一霎,飄搖的火光和熱氣蒸騰得一切景物都看來扭曲虛幻而模糊,滾滾黑煙燻得他雙目淚流,難以辨認事物的視野裡,隱約好像看見楚非歡的手,掠過地下某具物體,似乎收了什麼東西在懷中。
幔帳在熱力烘烤下緩緩縮卷,百蝶穿花刺繡翩飛出詭異的弧度,承塵將頹而四壁焦黑,在毀滅和傾斜之中,他什麼也看不清楚,只隱約認出了地下那女屍的身份。
“皇后!”
他撲過去,而楚非歡站起,遊魂樣恍惚四顧,突然撲到一處絲毫無損的牆角下,抱起一歲的嬰兒。
祁繁衝進門時,見到的便是暴怒的容嘯天,和將蕭溶抱在懷中,怔怔的看著地下秦長歌的屍身的楚非歡。
容嘯天滿面猙獰,臉色血紅,楚非歡卻臉色慘然不似人色,不言不動恍如木雕。
祁繁看見地下那血淋淋的女屍,只聽見腦海裡轟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