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要我任你一人留下來面對數十萬魏燕大軍,要我看著你走上死路,我做不到。”
蕭玦突然不說話了,他抿著唇,目光閃閃亮的看著秦長歌,秦長歌一劍拍開一枝險些射到他眼睛的飛劍,又好氣又好笑的道:“喂,你傻了?著什麼地方什麼時辰?由得你發呆?”
“讓我發呆一刻,就一刻……”蕭玦突然深深嘆息一聲,呢喃道:“長歌,雖然我不願意你回來,可是我又好自私的那麼歡喜,歡喜你回來。”
他附耳在秦長歌耳邊,低低道:“長歌,我終於又可以和你生死與共……”
“是的,生死與共。”秦長歌對他嫣然一笑,一轉臉,正迎上蕭玦的唇。
宛如風遇上了潮溼的雲,註定要下一場潤物細無聲的雨。
蕭玦的唇立即滑了下去。
他的唇沿著秦長歌柔美的臉部輪廓下滑,急切的尋找她的唇,他呼吸灼熱而急促,松柏的清朗氣息陣陣撲面而來,奇異的擁有令人沉醉的魅力,秦長歌嘆息一聲,突然覺得有些手軟。
手一鬆,秦長歌突然也不想管那些亂七八糟的箭了,反正五條馬的馬屍都拖過來擋住,暫時那些士兵也不會上前來,等上前來,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好了。
反正四面皆敵,前路多半是死,拼得一刻美好光陰也好。
她抬手,抱住了蕭玦的腰。
戰場之上,馬屍之後,無數敵軍包圍之前,萬千箭雨籠罩之下,那一對曾經生死與共卻因命運的無奈而漸行漸遠的男女,終於再次坦然相擁,旁若無人的在彼此唇間打下屬於自己的陌生而熟悉的烙印。
這一刻殺氣籠罩下的氣氛卻旖旎如春,漫天的飛劍也奪奪連響,似也成了帶著溫馨和喜悅的琴音。
蕭玦直願這個特別的吻可以纏綿的繼續下去,直到天荒地老,石爛海枯。
秦長歌卻終於推開了他,她面色微紅眼波流動,氣息有些微微不穩,嗔道:“在都什麼時辰了……準備死拼吧!”
眼光落到遠處隱約飄飛而來的人影,秦長歌露出一絲憂色,她素來是個生命終於浪漫的人,之所以肯在這裡戰地一吻,是覺得此番回來,只怕難逃生機,就算後面大軍馬上衝破懸門,可白淵呢?白淵是不會給他們留下活命的機會的。
不如死前浪漫一把也不虧嘛。
青光長劍橫拍豎點,漫天裡都是星稜閃耀,將那些強勁飛箭一一擊飛,蕭玦突然笑道:“喂,你發什麼呆了,誰說我們要死拼了?”
“嗄?”
蕭玦目光向身後懸門溜了一溜,示意秦長歌去看,秦長歌這才看見身後懸門不知何時已經被誰極其精準的卡住了一塊巨石,沒有徹底合攏,還留了可以供人貼地而過的縫隙,想必是先前故意落到後面的楚非歡,在關鍵時刻趕上來,擲了這塊救命石頭。
秦長歌心中大喜,喜歡完了突然反應過來,蕭玦那混蛋,竟然詐我?他早就知道自己和他不會死,偏偏不說,還搞那麼悲壯的同生共死,害的自己居然陪著他一起瘋狂了一把。
秦長歌惱羞成怒,卻又沒處發作,能說什麼?你賠我?賠什麼?蕭流氓會立即眉開眼笑的湊上來要求“賠償”的。
惱怒之下大喝道:“我不想爬過去,那太沒面子了!我是太師!”
“我還是皇帝咧。”蕭玦這話可不敢出口,一劍排廢那些越來越密集的箭,無奈的道:“好,太師,你不想爬過去,我揹你爬過去。”
“我不做烏龜的殼!”
蕭玦差點沒被嗆了個倒仰——這女人,這女人還是當年那樣,平日裡冷靜得像神,強勢得像男人,遇到不順心的情事就是完全的小女兒態,無理取鬧的本事比溶兒還強上幾分。
正在想著萬一她真的不肯爬自己是踢他還是踹她的時候,秦長歌突然撲哧一笑,轉了轉眼道:“喂,蕭玦,這些年你腿功練得如何?”
“你要試試嗎?在這裡?不好吧?”蕭玦萬分羞赧。
“你這下半身思考的蕭狼,”秦長歌瞪他一眼,道:“我為什麼要爬過去?趁城門還開著,白淵還沒過來前,我要把懸門吊起,咱們借力打力,先攻他個措手不及。”
她和蕭玦示意了幾句,隨即一伸手,從身前那個倒黴的被射死的“副將”腰間抽下他的長鞭,又從頭髮裡取出黑絲,一根根連線好,抬頭看了看懸門頂,道:“來,踢馬屍!”
蕭玦一抬腳,呼的一聲將一具巨大的馬屍踢起,直飛到城門半空。
秦長歌立即一個翻滾,縮到馬屍背後,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