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光了魚初月出生的小山莊。
穿越女早早就收到了訊息,這位喜歡高高在上指點江山的瑤月仙子,並沒有去救那些在她眼中如螻蟻一般的凡人,放任無辜者死去之後,她在男人們面前哭得肝腸寸斷,換得了無數修煉資源作補償。
從此,瑤月仙子更是身世可憐,惹得無數大佬為她競折腰。
那一夜,魚初月活在了地獄中。明明身上沒有半點疼痛,她卻把萬箭穿心、油煎火灼體驗了一遍又一遍。
一邊是穿越女面前堆滿的奇珍異寶,一邊是血染的小山莊。
聽說那裡,雞犬不留。
她終於明白,壞人的壞,好人是想象不出來的。
在那之後,她再也沒有無望地尖叫掙扎。她安安靜靜地蟄伏在自己的身體中,冰冷地看著穿越女‘征戰’過一片片大地。
她耐心傾聽著穿越女和系統之間的對話,學習一切她能學到的知識。
穿越女所向披靡,只要她想撩,就沒有她撩不到的男人。
形形色色的嘴臉,魚初月實在是見了太多,看到麻木。
穿越女說,每個世界,她只睡最強的那一個男人,一旦得手,就可以成功奪走這個世界的氣運,讓她和系統擁有更強大的力量,繼續新的征程。
輾轉許多世界,從未失過一次手。
冷眼看了一路,魚初月對自己身處的世界已經不抱什麼期望了。
什麼正道劍尊、魔界之主、妖域之王,一個接一個淪陷在穿越女的石榴裙下,無一倖免。
穿越女信心滿滿,將視線轉向了終極狩獵的目標。
這個世界最強的男人,天極宗宗主,靈氣本源的守護者,第一仙尊。
沒想到的是,那個男人,不見她。
哪怕她故意挑起了妖、魔二界大戰,為人族立下了不世之功,他依然不為所動,並不給她任何接近的機會。
穿越女使盡一切手腕也見不著人,萬般無奈之下,丟擲一半身家,總算買通了仙尊門下四聖之一,透過關係,私自闖入守護者之域,見到了那個冰雕玉琢的男人。
他瞥來一眼,眸光仿若那熄滅了萬古的冷寂星河,寒涼、漠然。
薄唇不動,卻像是有低沉威嚴的聲音響徹耳際——
“離開。”
沒有半點欲擒故縱,沒有絲毫迴旋餘地。和以往那些男人,都不一樣。
魚初月發現,穿越女亂了。
這個撩遍三界,從來把男人當作獵物的遊戲人間者,她慌了。
魚初月清晰地感知到了穿越女的心虛。眼前這個男人,眸光淡漠,卻像冰鑑一般,照見她心底所有齷齪。
穿越女只能放棄了原定計劃,匆匆找了個藉口:“我有一個至為重要的人性命垂危,我只是想要為他求一朵金光玄靈菇來救命。仙尊若肯賜我靈藥,我願為這天下蒼生做任何事情。”
魚初月冷漠無情地點評——雖然陣腳大亂,卻還記得以退為進,塑造‘深情’人設,掩蓋真實意圖,令對方放鬆戒備。交換條件不是為他做事,而是為天下蒼生,更進一步退離對方警戒圈,臨場反應還算可圈可點。
瑤月女仙姿容絕世,氣質卓然,這般委屈小意,真真是我見猶憐。
不料,男人卻闔上了雙眼,薄唇微動,只吐出一個字:“滾。”
他的聲音和他的長相一樣冷。
低沉,冷進了骨縫裡。
魚初月留意到,在他身前,有一枚菱形的紫色縫隙,懸浮在虛空中,看起來好像不是很穩定。
他平抬著一隻手,手背上隱隱能看見兩三條青筋。
所以,這個男人正在很專心地做什麼事情。
穿越女從來沒有這樣丟過臉。她惱羞成怒,半試探半認真地用她最漂亮的一式絕技‘九昭舞’向他攻去。
任何男人看見這樣炫美的身姿和帶著薄怒的佳人,都不可能下得了真正的狠手。
“對不住了仙尊,今日,我必須帶走一朵金光玄靈菇,哪怕與你一戰!”
她是自信的。在系統的幫助下,她橫掃三界機緣,實力已然站在巔峰。
既然這個男人油鹽不進,那她便讓他瞧瞧,她並不是空有臉蛋身材的草包花瓶,而是一位有能力與他一戰的真正強者。
其實魚初月很想吐槽。金光玄靈菇就長在守護者之域的邊邊角角,真想要那玩意,徑直採一朵帶走就是了,這個大冰塊仙尊此刻忙得很,根本不會多看一眼這什麼破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