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神奇的操作……
魚初月弱小可憐又無助,盡力把自己的身體往冰玉床裡側縮了下,拉起那涼涼的雲霧被子遮住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緊張的眼睛。
一大群白袍飄了進來。
就像在菜市場那樣,人頭攢動,爭先恐後。
“小師妹醒了!師兄師姐們來看你啦!”
魚初月警惕地看著這群人。
只見他們迅速圍到了她的床邊,一個個從芥子戒中摸出大瓶小瓶的丹藥,堆在她的身邊。
她立刻就淪陷在藥山裡面。
“別瞎堆了,放不下。小師妹還沒芥子戒呢。”人群中傳出一個大氣鎮定的女聲。
朱顏。
見到這個熟面孔,魚初月懸著的心不禁放下了大半。
又一個略有些面熟的人擠了出來,呲牙笑著,摸出了一枚紫色的玉狀小指環。
“上回在金霞坑撿的,上品芥子戒,一直沒用上,正好送給小師妹了!我替小師妹把這些丹藥都裝了,順便再把小師妹洞府裡面堆積的那些見面禮都收拾起來。”
魚初月想起來這人是誰了,就是領著十來個人組劍陣圍毆崔敗,打不過就強行‘平局’耍賴的那兩位化神師兄之一。
“謝謝秦輸師兄。謝謝各位師兄師姐。”魚初月正色道謝。
心中仍是有些疑慮——不就是各峰的師兄弟師姐妹們來探望她嗎?崔敗他跑什麼?
“嗐!小師妹客氣啥呀!都是自己人!”眾人嬉皮笑臉。
“小師妹回頭記得多給大師兄吹吹耳旁風,讓他別逮著我們就往死裡訓。”一個圓頭圓臉的弟子撓著頭笑道。
“是哇,多勸勸大師兄,不要老是寅時就出去練劍嘛,師父非逼我們師兄弟也跟著那麼早起,大冬天怪冷的。”另一個憨厚朴實的弟子嘿嘿笑道。
林憐憐彆彆扭扭擠了出來:“喏,小師妹,這回春丹我可是留了好幾年沒捨得用,送你了。你可真厲害,連大師兄都拿得下,果然,這世界就是純看臉,長得沒人家好看呀,再努力再善良都沒什麼屁用。”
頗有些自哀自憐的味道。
魚初月:“???”
怎麼越聽越不對勁了。
這些人是不是誤會她和崔敗有什麼不正當男女關係?
“大家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與大師兄,只是一起去了趟千方古鎮而已。”魚初月一本正經地解釋。
眾人臉上露出心領神會的笑容。
朱顏坐到冰玉床上,拍了拍她的手:“安心安心,大家明白的,還沒結道侶呢,當然是清清白白的,誰也不會亂說話!”
冷豔眉眼掃過一圈:“有沒有誰在背後亂嚼舌?”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眾人齊齊擺手。
魚初月:“……”更不對勁了是怎麼回事。
“都別耽誤小師妹休息了,往後日子還長,各自回去吧。”朱顏頗有大姐風範。
她一發話,眾人便熱熱鬧鬧地散去了。
魚初月攥住了朱顏不讓她走。
這滿肚皮疑問要是得不到解答,她可別想再安心睡覺了。
“朱師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跟我還裝呢。”朱顏會心一笑,用過來人的語氣說道,“你說,臨行前那夜,你與大師兄都做了什麼?”
“啊?”魚初月愣愣地張開了嘴巴,“去了趟守護者之域,然後我送大師兄回來,之後我便回洞府開始修煉,一整夜都在打坐啊。”
“你說是就是吧!”朱顏寬容地笑著,又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大師兄為人正直,這麼多年了,身邊也就你一個,必定會負責到底的。待你結丹,就可正式結為道侶。”
魚初月:“……”
怎麼回事!就一起出門做個任務而已,天極宗門風這麼保守的嗎?男女同行就要負責?這未免也太扯了吧!
“放心!”朱顏道,“東西我已交還大師兄了。大師兄發過話,沒人敢在背後嚼舌根的,放心,日後絕不會有任何流言蜚語。”
魚初月:“東西,什麼東西?”
朱顏掩唇一笑,拍拍她,起身便走了。那雙大眼睛裡清清楚楚地寫著——小樣,擱這裝呢,誰不懂誰啊。
魚初月的頭髮都快要被滿頭霧水打溼了。
這群人,轟轟烈烈殺上門來,就為了扔她一腦子疑問是吧?
等等,東西還給大師兄了?
魚初月偏過頭,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