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敗逃跑的那扇窗。
什麼東西殺傷力那麼大?
魚初月皺起了眉頭。
苦思冥想。
方才他們說見面禮。
天極宗有個傳統,在新弟子入門第二日,師兄師姐們會準備好見面禮送到他/她的洞府,以賀入宗之喜。
魚初月剛入門就被長生子派去出公差,走前她特意沒關閉洞府,省得叫別人多跑一趟。
所以師兄師姐們往她洞府裡面堆見面禮的時候,發現了什麼能引起誤會的東西。
那天她打坐一整夜,肯定不會弄出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所以是崔敗。
早上她是被咬醒的。
崔敗在她入定的時候擅自拿起她的手腕用了早膳。
再然後,他記得擦嘴了,用的是一塊雪白的絹布。擦過嘴之後,那塊絹布……被他隨手一扔……好像是落在了她的那張寒玉床上……
“嘶!”魚初月倒吸了一口涼氣。
所以他把一塊帶著血跡的雪白絹布扔在她的床上,然後被滿宗師姐師兄給圍觀了?!
得,她這下明白了。
沒法解釋,越描越黑。
她彷彿看到了崔敗百口莫辯也不屑去辯解的樣子。
這回,她和崔敗徹底說不上是誰坑誰了。
有這層關係在,叛聖必須把她和崔敗一鍋給燴了。
“真是因果迴圈,報應不爽哪!”魚初月哀嚎一聲,捂住了腦門。
崔敗回來了。
他把一枚透明的紫玉小指環遞給了魚初月。
“秦岱贈你的。”他道,“改名秦輸只是玩笑話,休要當真。”
“多謝。”魚初月接過指環,戴在小指上。
芥子戒,她很熟悉。
穿越女從男人們手中討來的東西,便是堆在芥子戒裡面。
“大師兄,你有沒解釋啊?我們兩個那麼清白,不能白白汙了大師兄名聲哪!”魚初月很有求生欲地說道。
“我一再解釋。”崔敗面無表情地說。
眉眼之間頗有些怨念的樣子。
魚初月:“……”她懂,她完全懂。
無論他說什麼,別人肯定是一副‘大師兄我們都懂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的表情。
他扯了下唇,坐到寒玉床邊,取出一件東西交給她。
“端木玉贈你的。說感謝你再造之恩。”
魚初月下意識便接到了手中。
寸把長的大紅花朵,合著花苞,極其妖嬈。花瓣底下垂著一枚晶瑩通透的火紅珠子,裡面有淡淡的火焰狀光華流轉。
她湊近嗅了下,幽幽的甜香。
“梵羅珠的本命花元。”崔敗道,“隨端木玉一起轉生的那一朵。”
魚初月正捧著那朵嬌豔無比的大紅花翻來覆去地看,一聽這話,差點沒把手中的花給扔了出去。
她回憶起了端木玉扭扭捏捏的聲音——
‘我身體……有地方,和別人不一樣,是一朵花。’
‘只有與梵羅珠交、合,才會恢復正常……’
魚初月抬起一張面無表情的臉,望向崔敗:“大師兄,你可看到端木玉是從何處取下這朵花的?”
崔敗比她更加面無表情:“我看他作甚。”
魚初月把梵羅珠收入芥子戒,讓它離那堆見面禮和丹藥遠遠的,飄在一旁獨自美麗。
“梵羅珠乃劇毒之花。”崔敗道,“催動花珠,便有毒素自花口濺出,化神之下,沾上即死。”
“哦?”魚初月驚喜地挑起了唇角,再不嫌棄那朵梵羅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