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玉說:“昨日那麼熱的天,村上的事你都去了,你侄兒一輩子能蓋幾回房,你能不去?你去了能壓住陣哩!”夏天智說:“我能壓住陣就好了。”慶玉瓷在那裡,說:“四叔不給我個臉了!”夏天智說:“我有臉也不至於說話像放了屁!”他在土炕上擺弄收音機,嘶裡哇啦的,尋找秦腔頻道。慶玉不高興地走了。在新房那邊噼噼啪啪又一陣鞭炮聲中,收音機裡播放著《鑽煙洞》:
慶玉新房立木的鞭炮是我和啞巴放的,我們先在新房的門口放了三串,又爬上大梁放了五串。啞巴笨,他一手提著一串鞭炮一手握著一盒火柴,鞭炮快燃到手邊了,我說:“撂!撂麼!”他一急,把火柴撂出去了,鞭炮還在手裡,叭的就響了,差點把他從大梁上跌下去。放完了,我問啞巴:“咋不見你爺呢?”啞巴給我比劃著,意思是夏天義去挖地了。我說:“這麼大的事你爺不來,他挖什麼地?”啞巴窩一眼瞪一眼地恨我。吃飯的時候,啞巴拿著大海碗吃兩碗米飯,見我也已經吃罷了,就滿滿再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