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淋雨的母豬,母豬當場流產。無數的老鼠從街面上透過,爬上了戲樓,而戲樓前的柳樹上,纏繞著七條蛇。伏牛樑上跑下來一群種了菜籽的人,狗剩是跑在最後的,他張著嘴,喘不上氣來,見了我卻說:“兄弟,兄弟,你要吃菜了,你來尋哥!”我穿著雨筒子鞋呱呱呱地還是往前跑,路上的人都赤著腳,我經過他們身邊故意踩著積水,濺他們一臉一身,要惹他們罵我。但是,一道電閃,我看見了半空裡突然出現一棵倒栽的樹,是紅樹,霎間就不見了,然後是一個火球,有糞籠那麼大,極快地在前邊的麥場上轉,碰著碌碡了起一團火星,碰著麥秸堆了,麥秸堆燒起來,火又被雨澆滅了。我還要看,嗡的一聲,就被什麼打著了,昏倒在地上。
我昏迷了,但我沒有死,很快睜開了眼睛,我聽見遠處有人在叫:“引生讓龍抓了!”清風街把雷擊叫“龍抓了”,七年前西街白茂盛被龍抓過,一米八的大個,燒成了一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