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無奈敲著許三多的鋼盔:這麼久沒見,你就不想我啊?我可是很想你啊。
許三多愣愣地看著袁朗,好像聽到了一個極其壓抑的相同的聲音在耳邊痛苦地低語:三多,我想你了,你快回來吧……
怎麼樣?去我們A大隊試試?
因為這一句話,車內頓時沉默下來,大家都在看著他們倆,伍六一甚至有點怒氣。
許三多看了看其他人,挺直了腰板,大聲說:報告,我是鋼七連第四千九百五十六個兵。
許三多話一出口,車內的氣氛又鬆了下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與有榮焉的自豪神情。
袁朗被噎得一愣,心中既是歎服又有些失落,畢竟許三多是他曾經看上的南瓜,結果他還沒開始劃拉,這人就跑沒影了。
袁朗不死心地繼續誘惑:“老A可是步兵的巔峰,你去了就是我的兵,你不想跟我一起戰鬥嗎?”
許三多又說,鋼七連沒有跳槽的兵!
袁朗故作傷心說,你可真傷我心。
許三多一下子又開始不知所措了,想解釋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只想留在鋼七連一直到最後。袁朗見許三多一副快哭出來的模樣又樂了:行啦,看你小臉皺成啥樣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呢。鋼七連呀鋼七連,久仰大名,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流水的兵
人一輩子總會有許多的無奈,無論多麼牛氣的人都會碰到這樣一種時候:唉,這件事我解決不了。
當你意識到這件事你解決不了的時候,通常都會有兩種方式來對待,一種是繞開,另一種是,痛苦的面對。
很多人會選擇前一種,那種人活得很輕鬆,他們不需要去煩惱,因為他們已經繞開了人生中最大的煩惱。也有一少部分人會選擇後一種,這種人的人生通常都很沉重,因為他們不懂得放下,他們只能把這些痛苦背在身上,然後繼續前行,這段經歷也許只是他們人生中的一部分,但這段經歷的痛苦卻會伴隨他們一生。
而我,則屬於後面這種人。
成才還是去了三連,我沒有辦法阻攔他,即使我知道他將來一定會後悔。
那天晚上,大家都很高興,成才用一飯盒酒結束了這種高興,用一飯盒酒在連長心上捅了一刀,又用一飯盒酒得罪了全七連的人。
我只能看著,什麼也做不了。
我們的隊伍在漸漸地縮水,連長好像把每一天都當做最後一天來過,我知道他的心在滴血。
而我仍舊在看著,同樣什麼也做不了。
——————
成才走了,許三多送走的,全七連的人只有一個許三多去送,成才哭了,但他還是走了。成才走後,鋼七連迎來了第五千名士兵,馬小帥。
接下來的日子,整個七連都籠罩在緊張不安的氣氛裡,每天的訓練都有人跟在他們的後面做記錄,所有人都面臨著鋼七連改編的生存危機。
許三多的成績仍是遙遙領先,他已經不會像上輩子一樣認為這是搶別人的機會了,自然也就不會再鬆勁。
每天訓練場邊上都會圍滿了人,一群人熱火朝天地給伍六一加油,喊著,伍班副加把勁兒,斃掉班代沒脾氣兒!只有馬小帥扯著嗓子給許三多加油,他不滿地問別人,你們怎麼只給班副加油不給班長加油啊?
甘小寧說,你看班長的那勁頭用得著加油嗎?
白鐵軍說,就是,這戰況慘烈啊,自從咱班代來了咱班,咱就指望著班副能贏一把,不過現在看來,這願望短期內是實現不了了。
馬小帥的眼睛亮了,班長和他一樣大,班長是醫學博士、電子資訊碩士、心理學學士,班長還是全軍越野第一、偵察兵技術第一……簡直就是新一代兵們的偶像!
從此以後,許三多多了個小尾巴。
沒過多久,高城接到了一份檔案,上面寫著:《T師B團第七裝甲偵察連編制改革計劃:首期人員分配名單》。翻開第一頁,入眼的第一個名字是洪興國,改任C集團軍九連指導員。下一個就是三班的老兵,白鐵軍,役期將滿,提前復員。
歡送會鬧到了很晚,第二天沒有人起床送他們,他們走了以後,所有的兵操練得更狠了。
操場上,七連的佇列已經縮小了一半,但每個人都神情肅穆、昂首挺胸,因為他們要為新來的馬小帥進行鋼七連古老的新兵儀式。
馬小帥,你是鋼七連的第幾名士兵?
我是鋼七連的第五千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