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通後退兩步順手抽出了腰間的匕首,王通橫握在手中,平端在胸前,冷冷的看著面前逼過來的兩個人。
“小毛孩子,以為會兩下子把式,腰間拿了把破刀子就學別人行俠仗義了,看戲看多了吧!!”
那江松獰笑著抽出腰間的寬刃短刀,也是大步逼了上來,方才被王通打翻的那三個也都爬了下來,抽出了鐵尺短刀,惡狠狠的圍了過來。
本來那老張和女兒以為得救,也就不去尋死,誰想到形式反倒更麻煩了,那個婦人又是大哭起來。本就在那裡大哭的小女孩也是不知所措,頓了頓跟著大哭了起來,老張面如死灰的看著這邊。
這老張沒遲疑太久,末了咬咬牙一跺腳,開口說道:
“江松,老張和閨女孫女今天就死在這邊了,你放了這小哥。”
“日你孃的,老東西你說放就放,這種不長眼的混賬兔崽子不給個教訓,這天津衛的地面上誰還在乎咱們船頭香,到時候打斷了腿腳,讓他家裡拿銀子來領人就是!”
閒漢們看熱鬧看的眉飛色舞,內圈有幾個還在那裡評論說道:
“這就是亂出頭的壞處,船頭香的大爺們也是這麼好得罪的,看看,這禍事了……”
“少管閒事啊,按說咱天津城還有那個大戶人家的孩子這麼不長眼……”
王通後退了一步,冷聲說道:
“小爺我是官府的人!”
幾個漢子咬著牙不言語,又向前一步,那江松拿刀虛劈了下,不屑的說道:
“兵備道的差役呢,還是清軍廳的護兵,或者是萬公公、李參將的什麼手下,你報上個名字來,你以為爺爺就不敢打嗎?”
王通倒也聽得明白,自己要真是這四家的人,對方還真就不敢強逼太甚,但王通沒去接話,卻揚聲問道:
“老張你不要著急尋死。這點香是你自己去點的嗎?”
“點一年香要五十兩,平日白拿,年節還要其他的供奉,誰願意去送錢,可在這天津城不是官家開的,不點香誰能開的下去,砸店打人那是小事,萬一燒了鋪子,死了人……又不是沒有人經歷過。”
反正都說是要死了,這老張也放開了膽量,王通聽的仔細對面已經摟頭蓋臉的一鐵尺砸了下來,還有個短刀直刺,也沒辦法向邊上閃,只得後退。
後退了兩步,猛地被擋住,卻是靠在了牆上,再也退不得了,那江鬆放聲大笑,吐了口吐沫指著王通說道:
“看你跟個猴子一樣的到處蹦達,現在你給我飛到天上去啊!”
王通拿著匕首向前劃了幾下,把圍住自己的人逼退了幾步,猛地大聲喊道:
“還在外面傻站著作甚,進來給老子幫忙!!”
這聲吆喝又是讓人眾人一愣。圍觀的閒漢們所期望的那種鮮血淋漓沒有出現,各個下意識的看向了外圈。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一直是列隊靜立在那邊的青壯少年們立刻跑步衝了進來,擋在路上的少不得被拳打腳踢,連忙向著兩邊閃開。
為首的孫鑫和歷韜看著王通被人圍在當中,立刻就是急了,歷韜直接大吼道:
“威逼朝廷命官,你們這是要找死嗎!?”
家丁加上少年足足有七十人左右,立刻是把江松這一圈子包圍起來,這突然的轉變讓江松幾個人也是愣住。
誰也不顧的管被圍住的王通,互相靠著聚成一堆。歷韜他們手中也沒有兵器,對方手中拿著刀劍鐵尺,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江松臉色變幻,聽了那聲大喝,看到這些青壯少年,這突然出現的半大小子肯定不是什麼尋常人物了。
邊上的老張和女兒在那裡又是愣住,無言片刻,整個人都是癱倒在地上,那婦人摟住小女孩放聲大哭起來,不過這就是一種死裡逃生的嚎啕了。
“船頭香對衙門裡的官人從來沒失了禮數,剛才江某沒眼色,不知道這位大人是那位?”
江松居然不含糊,還能說出場面話來,王通把匕首插回鞘中,直起身沉聲說道:
“屁話少說,丟下手中的傢伙!”
對王通這句話的回應是沉默不語,江松咳嗽了兩聲說道:
“得饒人處且饒人,今日小的得罪了,改日擺酒送禮賠罪,今日間大人先放小的們回去如何,要不然等下船頭香的兄弟們過來,和大人與手下們衝撞了,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王通被這句話氣得差點笑出來,天津衛地面上的妖蛾子就是多,錦衣衛像面瓜,這民間的結社居然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