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了,到時候出了貨還能賺幾兩,總比沒有強,而且這萬公公也不是每日出來,總有那船隻琢磨著鑽了這個空子過去,那些不去攔的,大人你要去了河邊就能看明白怎麼回事,那都是船頭擺著香爐,燒香結社的,船頭香在咱們天津衛面子大,有了這香,誰還會管。”
也難怪那船頭香這般囂張,做的這般大,有這層關係在,每日裡也不知道能撈取多少錢財,自然囂張無比。
“大人,大人,小的這船瓷器是在臨清上的貨,稅賦都已經交割清楚,不是夾帶,您老看,您老看。”
下面的爭執聲音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看著一艘中等大小的船隻停在河道中央,船頭一名穿著綢緞長衫的中年人正在大聲的解釋。
本來這驗看夾帶,大家都是司空見慣了的,聽得有人吵嚷大家倒是來了興趣,齊齊的看了過去。
三名差役已經跳上船去,那中年人從懷中拿出幾張紙,開口懇求道:
“幾位老爺,這貨物就是到前面的王家貨棧交割的,也不是要運往京師,這完稅的單據和臨走開的路引都在這邊。”
話還沒有說完,那幾張紙被對面的差役一把奪了過去。撕了個粉碎,隨手丟到河中,大聲喝道:
“賊廝鳥,你說是商船就是商船了,要這河面上人人說是商船,爺爺們還做不做活了,還他孃的想動手!”
那中年人一看憑證被撕,立刻大急,上前一步看著要哭求,卻被另外一名差役一腳踹中,直接踹進了河內去,運河不深,倒也淹不死人,可天氣還冷難免要遭些罪,一名船伕跟著跳下去把那人夾住帶上了岸。
其餘的水手卻不敢如何,連忙按照安排把船隻停靠到那大船跟前,蹲在那裡的一名差役看也沒看,就大聲喊道:
“高!”
幾名差役推開伙計直接進了船艙,大概看了幾眼,就揚聲喊道:
“夾帶私貨瓷器十成,罰沒貨物,罰銀五百兩。”
王通和身旁人對視了一眼,邊上那掌櫃的嗤笑著出聲道:
“大人知道那萬稻為何叫做萬人敵了吧,越是這等正經做生意的他越發不放過,下手極恨,這麼折騰下去,這天津衛城遲早讓他折騰完了。”
被踢下水的那中年人蹲在那裡瑟瑟發抖,卻不顧的自己,連聲催促著那船伕去報信,五百兩銀子這船上的人怎麼拿的出來,那幾名差役也不含糊,嘻嘻哈哈的把瓷器一件件拿出來,就在船頭砸碎。
看到這邊王通已經不想再看,可下去管不下去管卻也猶豫,監糧宦官負責的就是這漕糧轉運儲存,查禁夾帶也是他們職責,胡作非為也有他們監糧官署的規矩懲處。
閒漢們看著熱鬧來,聚的越來越多,那幾名差役摔一件瓷器,岸上的人就齊聲叫一次好,若沒有那中年人著急的大哭,這氣氛看起來就好像是過節一般。
王通等人剛要撥轉馬頭離開,卻看到從另一邊,一名穿著員外服的富態士紳和幾名隨從排開人群急忙趕來,想必就是不遠處那貨棧的東家了。
那富態員外快步走進,臨到河邊的時候隨意轉頭看了眼,正好看見正要轉身的王通,這員外一愣,倒是停住了腳步,遲疑了,揚聲喊道:
“那邊的可是王通王老爺!!”
二百四十一
聽到招呼過來,王通也是看了過去。一看還真是認識,他現在所置辦的那鐵匠鋪子,就是這富態員外賣的。
在京師也是一起喝過酒的,還是那王四的什麼親戚,雙方隔著十幾步遠,那員外抱拳做了個大揖,轉頭又是去了那船頭那邊。
“幾位差爺,這船貨就是在下的,懇請幾位差爺高抬貴手不要再砸了,今晚在下就擺酒席給諸位做謝禮如何?”
“想得美,你說不砸就不砸了,五百兩銀子先拿過來!!”
“幾位差爺,這船貨也不過七百兩銀子,這就要五百兩……”
“去你孃的!”
說了兩句,站在船上的那差役拿起一個方形的瓷壺就砸了過來,這員外閃躲的倒是快,只是身後跟著的下人沒來得及,被這瓷壺重重的砸在腦門上,立刻血流不止。
看到這場面,周圍一片鬨笑,那員外低聲下氣的說道:
“幾位爺。在下的表兄弟在順天府做個班頭,也算有官身的人物,能否給在下幾分薄面,不要砸了,放小的過去,今後必有重謝!”
聽到這員外的話,站在船頭的差役們又是鬨笑起來,罵道:
“順天府的班頭算個鳥,他那府尹來了,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