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居然還要貪墨,朕也要學太祖爺把他們剝皮充草。”
萬曆皇帝被說的有點火氣上來,在那裡惡狠狠的說了句,屋中幾位大佬相視一笑,把話題轉了開來,一省巡撫一年才賺不到二百兩銀子,不去貪墨怎麼養活一家老小,怎麼進行官場交際。
不過萬曆皇帝卻也有別的心思,話題轉開,他卻笑嘻嘻的提道:
“張先生,錦衣衛百戶王通勤謹可靠,最近又有功勞,朕琢磨著升他個千戶,先生覺得如何?”
張居正臉上的笑意仍在,溫和的問道:
一百七十八
“錦衣衛乃天子親軍,陟罰臧否,俱是國家大政,王通此舉,於私臣應感激,於公卻應慎重,待臣回去與內閣商議後,再回稟陛下。”
聽到張居正這番話之後,萬曆皇帝臉上的興奮一點點的消退,張居正面色沉靜的施禮告退,萬曆皇帝下意識准許了。
小皇帝沒有說什麼,而是捧著書本又看了會,司禮監那邊有事,馮保得了訊息之後告罪先離開,萬曆皇帝這才放下了書,低聲說道:
“張伴伴,朕要提拔一個人就這麼難嗎?”
張誠連忙上前幾步,衝著周圍的人揮揮手,伺候的小宦官都跟著退下之後,張誠才彎腰低聲的說道:
“萬歲爺的話怕是犯了張閣老的忌諱,這提拔的又是個親信武官,更是……”
萬曆皇帝聽了這話一愣。隨即拿起書狠狠的摔了下去,聲音抬高起來,才說了一個字,又猛地壓低,沉聲喝道:
“犯了張先生的忌諱!朕的忌諱呢!!?朕是天子,宮內宮外,整天唸叨的是太后、馮公公、張閣老,有誰在乎過朕的……”
張誠下意識的伸手就要去捂嘴,伸到半途才收住,他的動作讓萬曆皇帝更怒,張誠嘴角微微上翹了下,馬上又是苦了臉,低聲說道:
“萬歲爺說話,這個也謹慎些,保不定就傳進誰的耳朵裡去了。”
他聲音壓的極低,就連萬曆皇帝都有些聽不清,但終究還是聽明白了,臉上猛地一陣潮紅,長吐了口氣,卻又恢復了鎮靜。
萬曆小皇帝腳下儘管依舊不太利索,可因為在武館打熬的久了,走路也頗為穩當堅定,方才那句話之後,張誠也不敢再說話,連忙跟在身後。
“朕今天要去武館那邊吃中飯,張伴伴去安排下吧!”
走出院子,萬曆皇帝沉聲的吩咐道。一說起武館,張誠腦中急速的閃過幾個念頭,咬咬牙上前說道:
“萬歲爺,奴婢冒死說句話,求萬歲爺恩准!”
萬曆皇帝皺皺眉,用眼瞥著他說道:
“你也冒死,王通也冒死,朕現在這番事事聽人的境地,還能去砍誰的腦袋,張伴伴你有話就說,去晚了,紅英姐連飯都要少給的。”
張誠一愣,心想著‘紅英姐’是誰,居然這麼大的膽子,不過他馬上說到了正題,急著低聲說道:
“萬歲爺可是真覺得那王通忠心,無論如何都要保他平安嗎?”
聽到這話,萬曆一愣,心想不過是無法升官,怎麼扯到平安這上面來了,但萬曆皇帝從未懷疑過王通的忠心。
這一年個子長了許多。在虎威武館有那麼多的快樂,而且在這次丁憂奪情的政治風波中,王通給出了正確的建議。
更難得的是,這個王通並不因為自己是天子而曲意逢迎,反倒是有一說一,絕不隱瞞,記得小時候自己父親曾說過,這才是最大的忠心。
張誠陪伴萬曆皇帝這麼多年,小皇帝也知道自己的這位伴當素來穩重,很少故作驚人之語,方才那番話自然讓萬曆小皇帝留心起來,他鄭重其事的點點頭:
“王通忠心,自然無可置疑,張伴伴,這平安怎麼講?”
“奴婢本不該和萬歲爺說這番話,可依照這些年的規矩,奴婢妄言一句,也就是這三兩日內,必然有御史上疏彈劾那王通。”
萬曆皇帝停住了腳步,回頭看著張誠,滿臉的迷惑神色,開口問道:
“彈劾他什麼?王通所做的一切朕都知道,他哪有什麼錯處?”
即便是和皇帝說話,可張誠還是忍不住跺腳,急忙的說道:
“萬歲爺,領著人去打劉守有的莊子,還有那平安牌子,這不都是錯處!”
“這算哪門子的錯處,平安牌子那件事。送進宮裡的銀子都有兩萬多兩了,馮大伴和張伴伴這邊不是一人五千嗎?”
萬曆皇帝納悶的反問道,張誠沒想到王通連這個都說了,禁不住老臉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