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要上奏彈劾你!!”
“王大人,馮公公、張公公都是講理的人,你幾千兵馬鬧哄哄的入城,又打又殺,城內城外亂成那個樣子,河面堵了快有五里,耽誤了漕糧進京,這是多大的罪過,咱家也要去告你,看看宮內到底向著誰!”
潘達聲色俱厲,萬稻陰陽怪氣,王通本來起身相迎,聽了第一句,反倒是回頭做到了椅子上,潘達氣的鬍鬚都抖了起來,怒聲說道:
“無恥無禮,本官乃是四品,你才不過是個五品的武官,見了本官為何不拜,卻這般倨傲,你肆意妄為,又這麼沒有體統,難道不知道官法如爐,容不得任何奸邪小人……”
聽到這話,王通沒有起身,只是坐在那裡冷笑著回答道:
“你們要參本官,真是巧,本官也要參你們,亂民進城,搶掠喧譁,驚擾百姓,你們身為朝廷命官,內廷外差,卻不聞不問,冷眼旁觀,還當不當自己是大明的官,或者,二位大人和船頭香關係不錯,難道不忍心管嗎!?”
三百一十六
“荒唐之極!荒唐之極!”
聽到王通的反駁。潘達勃然大怒,直接的怒聲大喝,看著王通冷笑不止,他才在那裡開口急聲說道:
“前任千戶在的時候,為何船頭香不聚眾進城,昨日這香眾們進城,難道不是被逼得無路可走?何況這香眾在城中不過是圍著喊幾句激憤言語,何至於就大開殺戒,如此的草菅人命。”
王通緩緩站起身,潘達看到王通這個反應,還以為是自己的叱責起了效果,聲音又高了幾分,繼續說道:
“若不是王千戶你來到天津之後倒行逆施,刮地三尺,搶掠良民客商,又怎麼會激起這樣的局面,若不是你心虛掩飾,兇戾殘酷,又怎麼會對一群說理的百姓大開殺戒,無非是掩飾自家心虛,你以為用刀砍殺就能遮蓋住你種種惡行嗎!!!”
越說越是激動。手指都要點到王通的臉上,神情態度更是大義凜然的模樣,話一套套的丟出來。
“頭頂有青天,讀聖賢書自有浩然之氣,你雖然兇戾,本官也要仗義執言,天下人也要直言,聖上也不能容你!”
“咱家看在宮裡幾位祖宗的面子上,一貫不願意對王千戶你說什麼,可漕運這般的要緊根本,你卻在上面抽稅勒索,這實在是沒有王法,沒個輕重……”
“放屁!!!”
兩個人越說是激動,沒料到王通一聲暴喝,潘達和萬稻嚇得後退一步,都停住了口,王通沉聲開口道:
“船頭香燒香聚眾,城內城外勒索店鋪,欺男霸女,你怎麼不管!!?”
“船頭香各處欺行霸市,抬高力錢,害得民船商船無利可圖,你怎麼不管!!!?”
“海河上任憑海船進出,竟然有倭寇海盜,你怎麼不管!!?”
“這些香眾進城圍攻官署,形同謀反,你身為兵備道有守禦協同之責。潘達你為什麼不管!!!?”
王通問一句,潘達就退一步,臉色也是青紅不定,王通大喝道:
“身為朝廷命官,眼見城內有謀反跡象,你居然不調兵,不求援,反倒是縮在自家府邸不聞不問,到底是失責還是勾結亂民!!!?”
“王千戶好大的威風煞氣,莫非還要叫兵進來拿了咱家和潘大人?”
“萬稻,你在運河上私設關卡,敲詐商船,所得的錢財可有一文入了公庫,還不是落入了你和你下面爪牙的私囊,本官河上抽稅,一分一厘都有明帳,或送入內庫,或用作基建,什麼叫敲詐勒索!!!”
厲聲反問,有理有據,儘管雙方距離幾尺。可這每句話就好像是拳頭一樣,打的他們步步後退,臉上神色難堪。
王通卻沒有結束,他聲音也高了起來:
“運河查驗夾帶,往往堵塞河道,來往商戶寧可走陸路繞行,你這等腌臢的舉動,還有臉跟本官說什麼道理!”
萬稻渾身顫抖,兩眼死死的盯著王通,臉色卻變得越來越白,王通卻轉向潘達,怒斥道:
“你剋扣錦衣衛軍餉,縱容船頭香欺行霸市,不去收取稅賦,卻用船頭香收取什麼搬運的費用,這搬運費用比本官的十成抽二還高,這些銀錢又是到了什麼地方,誰能明白說出來嗎?”
說到此時,王通眼神如電一般,緊緊逼視,潘達和萬稻卻不敢和他對視,王通又是冷笑了一聲,開口說道:
“前些日子,本官這邊有訊息,說薊鎮和宣鎮兩處,軍需官員都常來天津催討,說運往他們那裡的糧食時有時無,雖說不曾誤事,可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