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陛下口諭至今,才不過五月有餘,王通所為不可說不得力,但這七十萬之中,抄拿所得竟有近五十萬之數,且王通深得陛下崇信,雖僅為千戶品級,身在天津卻無人可制,朝野所見天津衛城之事,皆以其奏疏密報為準,百萬之數,大明兩京十三省一年之入又有多少,今年百萬增額抄拿贓官匪盜,明年百萬增額如何籌措。或許會捏造構陷,抄拿朝官士紳,或許如今已是這般做。”
“張愛卿若有疑問,儘管查核就是,天津衛帳目清楚,各項罪案都是刑部、大理寺合辦,錦衣衛和東廠也有記錄,一切明明白白,何必出此揣測妄議。”
萬曆皇帝用手掐了下自己的大腿,讓自己清醒起來,實實在在的銀子進宮有什麼不好,最起碼今年宮中過得快活許多,沒有這金花銀,西苑那美妙自在的享受如何得來,萬曆皇帝心中自然不喜。
張四維也不爭辯,只是躬身說了句:
“陛下,有備無患,臣只是提起有此可能,如何警惕,還請陛下聖裁。”
說完退回行列,萬曆卻也不說什麼,站起冷哼一聲,拂袖出門,張居正望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也不說話。
跟在萬曆皇帝身後的張誠卻有些詫異,看了幾眼遲疑了下也沒有開口,還是跟著一起離開文淵閣。
若按照以往,誰在朝會時這麼說王通,君臣之間必然要有激烈的爭辯,可萬曆皇帝今天的反應卻淡了許多,孫海那邊種種設計,還真是把天子吸引住了。
今日散朝之後,皇帝卻不用馮保和張誠陪著,因為慈聖太后李氏那邊要他和皇后一同過去家宴。
兩位大太監目送皇帝上轎離開,轉身去往司禮監,走了幾步,張誠低聲說道:
“萬歲爺少年心性,喜好聲色,可孫海這麼肆意妄為,完全不把內廷其他人放在眼中,長久下來,也不是個辦法。”
馮保沉默了走了幾步,冷笑著說道:
“粗鄙之人,從前在潛邸之時,孫海還不是這般模樣,要不是他拜的乾爹好,在陳娘娘那邊又伺候的勤謹,那裡會有今天,鬧的越發沒分寸……”
說了兩句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