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路上的客棧以及投宿所在的距離,正是人行走一天的距離。
王通他們則是多走了一陣,因為天津衛在這條官道上設定的驛站,是為了馬匹高速賓士做準備的。
天徹底黑下來之後,王通等人到了今晚的落腳點,客棧的名字倒是一看就知道是自家的買賣,上面寫著“三江客棧”。
這一路上的客棧都是養馬,供著信使換馬用,不過掛了客棧的牌子,自然也要做這個生意,三江商行那邊給這些客棧錢糧,支付養馬的費用和客棧主事人的工錢,這客棧的收入則是歸主事人所有。
所以經營這客棧收入頗為不錯,穩賺不賠,求清閒也能溫飽,想要發財也有門路,有了這等好處,這些人做事自然也用心了許多,目前的信使傳遞,還都非常方便。
在客棧的門口照例都有夥計在那裡張望,招攬客人迎客上門是一方面,也要看看有無自家的信使前來,要是來了,要吆喝著早作準備。
看到王通等人過來,門口的迎客夥計滿臉笑容的迎了上來,還沒等招呼,歷韜已經丟了個東西過去。
夥計慌忙接住,藉著門口燈籠的光芒一看,愣了愣之後,慌忙向前行了個大禮,然後轉身大聲喊道:
“掌櫃的,家裡來貴客了,快來招呼啊!”
王通等人都翻身下馬,夥計殷勤的上來說道:
“幾位先進去坐,馬匹行李都有小的們照顧。”
王通等人都把貼身的東西拿出來,大步走進了客棧,才進門就看到掌櫃的一瘸一拐的迎上來。
尋常印象中,這掌櫃的都是中年人,人情世故精熟的,迎上來這人卻二十剛出頭的樣子,王通看到後也是一愣,因為這掌櫃很眼熟。
看到王通之後,掌櫃的腳步一停,然後直接跪倒在地,磕頭說道:
“屬下叩見王大人!”
自稱屬下的,這一定是在錦衣衛或者虎威軍中效力的人,王通也想了起來,開口說道:
“你是第五營的柳……”
“小的就是柳三郎,沒想到在這裡見到大人,大人快坐快坐,小的給您沏茶……”
王通等人都是落座,柳三郎雖然二十出頭,可卻比尋常虎威營兵卒多了一些老練世故,他站起之後,就吆喝著夥計們沏茶,又來問王通用過晚飯沒有。
路上走了一天,眾人都是有些疲憊,王通坐在哪裡開口說道:
“簡單弄些飯菜就是,柳三郎你是怎麼來到這邊的,受傷之後,可以拿著銀子在家,怎麼又來這邊辦差?”
柳三郎一邊給眾人倒水,一邊笑著說道:
“小人沒福,第二次跟大人出塞的時候吃了韃子一箭,回到密雲才來得及治傷,腿上有了這個毛病,也就沒辦法跟著大人了,雖說小的能拿軍餉到老,清閒一輩子,可小人家裡也沒什麼人,回去非閒出毛病來,就想能繼續給大人這邊做事,可巧三江商行那邊招信用人來經營驛站,小的就報名過來了。”
王通點點頭,能有個事情做,人精神有個寄託,兵卒們自殺伐場上下來,往往不知所措,容易憋悶出毛病來,這柳三郎自己想得開,說是沒福,倒是有福分的。
“有什麼需要的就和天津衛那邊招呼,你們驛站關鍵是要保證馬匹健壯,換馬及時,做好了這個,就是做好了你們的本分。”
能看到自己屬下的兵卒傷了也有好好的安置,王通心中也很欣慰,叮囑了幾句之後那邊應了。
不多時飯菜也弄了上來,熱氣騰騰的餅子加上鹹魚鹹菜,倉促間也只能置辦出這些,柳三郎滿口說道怠慢,王通等人奔波了一天,肚子飢餓,也是吃的香甜。
吃完之後,那柳三郎領著王通等人去後面歇息,京師的客棧有的還是兩層樓,後面又有供富貴客人歇息的獨門獨院,這裡也就是幾間靠著官道的院子打通,供人休息睡覺罷了,講究不了許多。
柳三郎這邊伺候的倒是殷勤,還有熱水打過來讓王通等人洗臉洗腳,簡單收拾了,臨睡前卻把屋中一個凳子放在屋門外,這才關上門吹熄燈,躺下睡覺。
臨睡前,隱約聽到前面櫃檯那邊有人吆喝:
“掌櫃的!!有房沒有,我們兄弟要住店。”
“老九你們幾個是真能折騰,非要趕夜路,摔壞了一匹馬這才想起來住店,這趟生意賺的銀錢,全被你們糟蹋了!!”
“……幾位客官且輕聲些,裡面有客人已經睡下了,莫要驚醒了……”
除了前面的喧譁,還有從馬廄傳來的馬匹嘶鳴,這客棧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