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廖浪這邊先撒下銀子來,這樣的作派更讓人心服,若是沒有撈一筆大的的前景,又怎麼會這麼捨得花費。
當日在廖浪的隊伍中,頗多徐家安插的人,可那次戰鬥之後,死傷一批,逃回去的那一批也被徐家打發遠離,生怕露了破綻行跡。
沒了這些人,廖浪真正做過什麼的訊息被隱瞞的很好,何況廖浪也是打混多年,他派人去請的那些亡命徒也都是無法無天,但對這邊訊息並不會太瞭解的。
做這樣的大案子,會懷疑的人不少,可廖浪白花花銀子給出來,騙人設套斷沒有拿著現銀的,大家都是信了。
江南各處水路縱橫,湖泊星羅棋佈,大盜匪徒藏身水泊之中,利用水路行動,根本不會被人發現。
而且讓廖浪招募的這些亡命徒對這件事更有把握的是,據說海上也有不少人物要參與進來,江南一帶,陸上海上聯絡頗為緊密,海上的訊息這邊也時有耳聞,聽到那些海盜也要做這個,一邊佩服廖浪交遊廣闊,一邊覺得更有把握。
海盜不比在大陸上的這些不法之徒,海盜不服王法,縱橫海上,自己在海上稱王,相比海盜,廖浪這等湖上河上的盜匪就差了許多。
相比於廖浪的招募,沙東寧的召集人手就嚴謹了很多,但效率也要高很多。
王通離開天津衛的時候,飛鹿和鎮海兩艘炮艦也從天津衛港口離開,一路南下,當時王通被打發出京辦差,總要做些必要的準備。
所屬王通的各支力量中,虎威軍是禁軍系統,錦衣衛各司是內衛系統,是大明的軍隊和內衛,他們的最高統帥是大明天子,甚至連天津司也是大明派出的財稅機構,這樣的機構,在大明法度之下做事,或者是在法度的邊緣做些灰色的舉動,這個都是允許的,但畢竟是有個限度,過線就違反了原則。
但海上的船隊不同,自飛鹿號開始的那些武裝商船,都是王通名下的私產,是王通支付他們餉銀,是王通給他們分紅。
而且海上的船隊的人員組成,以王通威逼利誘來的海盜居多,這些人當年是不法之徒,當年情願不情願的不說,現在在船上活的滋潤順服都是不願意走的。
這等人王通的命令就是聖旨,自然號令的動,而且自從沙大成帶人往來遼鎮和天津衛之後,沙大成的手下的水手也有不少加入了王通那邊的船隊。
這次船隻南下,兩艘武裝商船上的船員水手特意安排了不少沙大成手下的人,也是為了就近方便。
沙大成的船隊,當年本就是在浙閩一帶活動,松江這邊也是經常往來,沙家在海上的地位很高,在這一帶海上活動的大小勢力都要給幾分面子。
這沙東寧先聯絡上了那兩艘海船,然後直接開到杭州府和寧波府那邊,沿途招募。
且不說沙家在海上的名望,更別說徐家這個目標的誘人,沙東寧大把的銀子撒下來,這就足夠讓人動心了。
有件事頗為有趣,在陸上,廖浪募集的人聽說有海上的強豪加入,都覺得底氣足了,而海上的人聽說有廖浪的人加入,也都覺得有水路上的地頭蛇參與,把握也是大了很多,彼此之間都是多了信心。
普元和尚被殺,徒眾被抓到大牢裡面,徐家根本不去理睬,反倒是把聯絡的人也一併打發遠走,廖浪這邊無聲無息,徐家也把聯絡的人打發走。
徐家在這次查辦中安然無恙,可也讓一干人有些心寒,大家為你打生打死,你徐家一點不顧念,反倒是說丟就丟,但真正讓眾人害怕的是王通的手段,從南京一路到松江,這一路上死了多少人。
那些平素裡鼎鼎大名的角色,在王通的親衛面前都被砍瓜切菜一般的收拾,一路上血流成河啊,而且人過去不算完,地方上官府又是過篩子一般的查,平日裡大家彼此發財,都互相給個面子。
這次王通下令,誰也不管了,那蘇州的趙家五虎,平素裡橫行蘇州的角色,王通一句話就被下了大獄,蘇州府一干人怕有些事情揭出來,當晚就在大牢裡瘐死了,那裡說理去。
要說王通遇刺之後,安靜的回北邊,事情該消停消停了,誰想到南京那邊的錦衣衛又和地方上開始拉網,據說京師那邊還派人過來督辦,地方上就和刮過一陣大風一樣,誰都要老老實實做事,不敢冒頭,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這樣的局面下,自然沒有人給徐家打聽訊息,徐家也覺得此次逢凶化吉,徐家原本不用做什麼,只需要安靜等待,那王通什麼毛病也挑不出來,只能悻悻離開,何必去理會這些上不了檯面只會壞事的下九流。
儘管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