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是一次,東征女真是一次,一次慘勝,一次慘敗,其他人再也沒有這個資格。”
呂萬才那邊點點頭,起身在一旁的書架中拿出筆墨紙硯,磨墨準備記錄,蔡楠說的很慢,顯然是邊想邊說。
“……五千遼西騎兵失陷在平壤城,要這麼算的話,倭寇的戰力不會次於女真和蒙古……”
說到這裡,呂萬才補充說道:
“世宗時東南倭亂,那些所謂的倭國殘兵敗將就已經是讓我大明官兵頭疼非常,這個也是要提的,何況這次還是那倭國首輔派來的倭國官軍。”
蔡楠點點頭道:
“就是這個意思,呂大人說得好,倭寇二十萬,然後根據這個測算戰力,可想而知是如何的可怖,不能掉以輕心,要不然就要釀成動搖國本社稷的大禍。”
說了幾句,蔡楠端起酒盅抿了一口,緩聲問道:
“呂大人,入朝平倭,這等大戰已經算是國戰,你想想,大明這麼多武將,現在誰有資格當這個大帥,率軍入朝?”
“不瞞公公,呂某這邊只知道國公,其他將領卻不知曉。”
“還有宣府總兵李如松,還有李虎頭。”
說到李虎頭,兩個人情不自禁的乾咳了聲,都有些不自在,蔡楠清清嗓子,開口繼續說道:
“虎頭年紀小,而且未曾獨領大軍出陣,聖上未必會考慮,不過這李如松卻不一樣,他在宣府當總兵這麼多年,大小戰鬥參加不少,雖說和咱們國公沾光的多,但功勳畢竟在那裡擺著,而且入朝作戰,畢竟在遼鎮之側,不管是從地形熟悉,還是調動遼鎮兵馬上面,李如松都有個熟悉的優勢。”
“而且朝中恐怕不少人都不願意國公那邊再有什麼立功的機會,李家一貫在朝中關係不錯。”
呂萬才介面說道,蔡楠點頭,輕嘆了口氣說道:
“要強調倭寇的強盛,要強調此戰的要緊,要強調誰人能帶領大軍得勝,雖說這些道理都擺在這兒,可要是說的人人微言輕,效果也未必會好多少,說句大不敬的話,萬歲爺如今玩的時候多,問政的時候少,有些事情未必如從前那麼明白,恐怕還是誰說聽誰的。”
說到這裡,呂萬才也是有點為難,放下筆開口說道:
“公公說的有理,如今咱們這一邊,品級高的,一個是呂某,一個徐大人,此外還真就沒什麼有份量的人了,那工部尚書潘季馴是咱們拿銀子給他印的書,不知道這個……不去說他,倒是宮裡這邊,還要請蔡公公多多活動。”
“一個三品,一個四品,再加上那幾個六七品的,實在是不太夠,宮裡那邊倒好說,鄒公公明白這個,有他張羅,再有小亮那裡幫腔,總歸是差不了,關鍵還是在外面,呂大人,勳貴那邊可有什麼法子?”
蔡楠搖頭,呂萬才露出一個苦笑,也是搖頭說道:
“無非是陳家、唐家,可這些人家蔡公公你也知道,一看就知道是咱們一系的人,恐怕咱們張羅起來這麼一說,立刻有人在這上面找毛病了,到時候恐怕釀成朝爭,糾纏起來,那可就沒個結果了。”
“也是這個道理……”
蔡楠沉吟了下,末了卻是嘆氣說道:
“總歸要做的,呂大人先安排能動用的那些清流鼓譟吧,總歸要出聲,一聲不出,就被別人預設了,總要起個頭。”
“今日裡就是要和蔡公公敲定個章程,明日就讓他們開始上疏上奏,倒是要看看徐大人那邊了,徐大人那邊說是會做些文章,這個勢要造起來。”
遼寧巡撫徐廣國派到京師來的使者絡繹不絕,一封封奏摺遞送到宮中去,通報情況分析時局,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這些奏摺進宮之後很快就是流傳出來,傳揚的朝野皆知,皇宮大內是個篩子,存不住什麼事情,這個不假,上上下下也沒什麼疑心,由他去就是了。
可要是有心人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次的訊息洩露和從前有些不同,從前的洩露沒什麼章法,就算是同一份奏摺,也會有部分大家都知道,部分大家不知道的情形,這次可不一樣,凡是遼寧過來的奏摺,不管事情大小,都會在京師裡傳揚開來,而且資訊格外的完備,顯然是有人看到了奏摺全部內容。
眼下這麼多的事情,也沒什麼人去在乎奏摺的洩露,再說了那些本就不是什麼大事,由他們傳就是了。
徐廣國這奏疏上說的東西不少,不過在朝中各位大佬來看,如今這樣局勢這般要緊,奏摺上所說的事情未免太過瑣碎了。
比如說徐廣國說道,遼西將門一門心思都在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