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心虛,為何會讓人這般打她!
她只恨自己沒能毒死福晉,只怕日後妍華還是得受苦。
不知沉默了多久,胤禛才斂了眼中的情緒,沉聲道:“娉娘……是自己服毒的,沒人害她。”
花影猛地抬起頭,死死地瞪著他:“呵呵……爺竟然這樣維護福晉,娉娘當真愛錯了人!當初娉娘若不是因為愛上了爺,哪裡會落得一個慘死的下場……”
“花影你放肆!”魏長安終於忍不住了,出聲喝止了她。
花影的嘴巴動了動,哀傷看了一眼魏長安,終究是住了嘴。
胤禛陰著臉站起了身子,一聲不吭地離開了地牢。
書房裡攢了好幾張小札,妍華每日都差人送了放在書房,日日不間斷。胤禛面色黑沉地走到書房時,步子頓了頓還是走了進去。
他蹙著眉頭抬筆要寫字,一個丫鬟忙上前給他研墨,他習慣性地順著那隻手往上看去。
丫鬟一驚,忙低頭含胸地斂了斂眸子。
胤禛收回眼,,沒說什麼。抬手寫了兩個字,他又略顯煩躁地擱了筆:“良辰呢?把良辰叫來。”
良辰笑嘻嘻地趕過來時,端著一杯茶:“爺,這是府裡新得的敬亭綠雪茶,新鮮得很呢。”
胤禛的面色緩了緩,微微頷首接到了手中。他沉默著喝了兩口,見良辰不吭聲,便斜著眼睨了她一下:“沒話要說?”
良辰笑眯眯的從正在研墨的丫鬟手裡接過墨錠,定定心心地研磨起來。聽到胤禛問話,她轉了轉眸子,抬眼的時候依舊眉眼彎彎:“索性福晉無事,只是可惜了圓滿。福晉這兩年因為有了圓滿,也愛笑了,眼下不小心又出了這樣的事情,真是可惜。”
“還有呢?”胤禛似笑非笑地望了她一眼,眸子裡藏著一抹高深莫測,見她還是笑眯眯地不說話,他便直接挑明道,“你是在幫誰?”
良辰無奈地嘆了一聲,然後復又笑眯眯地抱怨了一聲:“爺關心著朝廷大事就成了,府裡的事情不是有福晉打理嗎?爺就不要操心那麼多了。”
“你在幫著文瑤。”胤禛似有所悟地微微點了頭,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良辰。
良辰的笑容僵在臉上,嘴角不住地抽搐了幾下:“奴婢不敢幫著誰,只聽爺的話認真地做事。奴婢這幾天一直有聽爺的吩咐,好好照顧著嬋格格。”
她本來不想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說出來,因為她極少看到福晉與側福晉她們聯合起來對付一個人,依她看來,福晉與側福晉她們著實有些咄咄逼人。畢竟胤禛已經親自發過話,親口說了萬福閣沒有娉孃的帕子,也沒有武氏說的害她們不得懷子的“毒藥”。
抬眼看到胤禛還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看,良辰只好無奈地笑了笑,將這幾日的事情一一道來。
果不其然,胤禛的臉色越來越黑,她還未說完,他的手指便已經有一下沒一下地在桌上敲了起來。他的面上雖是面無表情,可煩躁卻從他指頭的敲擊聲中一下又一下地撞擊著眾人的心扉,嚇得屋裡的丫鬟們一個個大氣也不敢出。
良辰嚥了下口水,索性了加快了語速,很快便將所有該稟報的事情都說了個清楚。
胤禛一直未吭聲,等她說完後,敲著桌子的那根指頭也停下了動作。
他瞟到桌上摞著幾封信,便隨手拿了最上面的一封拆了看。一看信封上的筆跡,他便知道是妍華的小札,清一色的“四爺親啟”。她一直覺著禛郎這個稱呼不該在人前喚,所以信封上便稱呼他為四爺,小札裡才會叫他禛郎。
她的字寫得越發好了,尤其是最近的小札,字跡娟秀,走勢如行雲流水,筆鋒卻又透著些許剛毅。
他一連將這幾日積累的小札都看完,這才長吁了一口氣往後一仰,將緊繃的身子放鬆下來。她在小札裡竟然一句苦都沒訴,是不想讓他擔心,還是……
“花影的事情你再跟我說一遍,她為何不在萬福閣伺候了?”
良辰愣了下,心裡有些忐忑。花影與妍華的關係之前一直很好,這一次實在有些突然。若說花影投毒之事與妍華無關,說出來可能誰人都不能完全相信。可眼下知道花影曾是娉孃的侍婢,那麼這一切都說得通了。
她知道胤禛此時心情不好,也不敢加主管臆斷,只好小心翼翼地又客觀陳述了一遍。
“她那幾日除了去過祥和殿和萬福閣修剪草木,就沒去過別的院子?”他想起花影說是得了側福晉的幫助才能順利進府,雖然如此,可他聽得出花影是恨著側福晉的,那麼,她便沒有去過綠萼苑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