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際,眉眼中的媚態也被掩了去。
胤禛看到她的嘴臉,只覺得生厭,登基以後這麼多事情,他壓根不記得還有這樣一個她存在了。每次翻牌子的時候都不見宋常在的牌子,所以他至今未曾想起來這個人。若不是有人跟良辰說了近來的風聲,他都要忘了曾經被戴過綠帽子。
哪個男人,能容忍這樣的事情存在?只不過,他如今當了皇帝,這樣的事情若是傳出去,當真很丟臉,只怕到時候老九他們又要以此做文章來與他作對了吧。
“宋常在誤會了,我不過是想問問情況,若是不屬實,我自是要想法子止了那個謠言。”皇后並未順應她的話給她臺階下,只衝著胤禛輕輕笑了下。皇后已經明瞭胤禛的來意,怎會蠢到還想法子讓宋常在全身而退,若是那樣,皇后便是與宋常在為伍,在與皇上作對了,不應該,也不值。
“皇上……”宋常在聽到皇后這麼說,知道自己在劫難逃,恐怕皇上什麼都知道了。她顫慄著抬起了頭,那雙鷹厲的眸子正如利箭一樣射來,刺得她難以承受……
翌日請安時,眾人從永壽宮中得了訊息,說宋常在昨天在永壽宮裡觸犯龍顏,被打入了冷宮。
妍華與裕嬪對視了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中讀到了欣慰。皇上不過是要個體面些的理由來懲治宋常在,只要不是給他戴綠帽子的理由,其他合理的理由都是可以的。
這個結果早已在妍華的預料之中,所以她一點兒也不驚訝,可是齊妃就在不遠處望著,所以她便故意做了個驚訝不知情的表情。不管宋常在與誰合謀,都會是一個不小的威脅,如今她被打入冷宮,便再也沒了用處,齊妃若是聰明,也不會再去與宋常在接觸。畢竟宋常在能想到的陰謀詭計,只怕齊妃都能自個兒想出來。不過,這樣的毒物,少一個是一個。
她有時候會嫌胤禛太仁慈,像宋常在這樣的行徑,換做是別的皇帝,是不是早就賜她白綾或鴆酒了?不過,宋常在做的那些事情,一死了之簡直太便宜她了。讓水深火熱中的她,目睹別人如何幸福,才是對她最大的懲罰吧。她的嫉妒與悔恨會將她折磨至死。
妍華在心裡舒了一口氣,回景仁宮的時候碰到了冉兒,冉兒遠遠朝著她行了個禮,臉上似閃過一抹愧疚的神色。
今日妍華是帶著靈犀出來的,靈犀看到冉兒的樣子後,不屑地冷哼了兩聲:“娘娘,她們做了惡人還喜歡裝委屈,娘娘可莫要被她們糊弄了。奴婢瞧她們跟貴妃一個模樣,都喜歡嬌滴滴的扮可憐。”
“都說什麼樣的主子教出什麼樣的人,我教了你這麼多年要小心行事小心說話,你怎得至今都不長記性?”妍華懶懶地睇了她一眼,又側過頭看向裕嬪,“姐姐宮裡頭缺人嗎?我把靈犀打發過去給姐姐使喚幾天吧,姐姐幫著我調教調教她,我是教不好了。”
裕嬪笑了笑:“這麼難教的人兒可別往我那裡塞,我怕她給我鬧得個雞飛狗跳呢。”
“姐姐那裡沒有雞鴨狗,可不會被鬧成那樣。”妍華掩著嘴直笑。無意間再撇頭看向靈犀時,才發現她苦著一張臉正幽怨萬分地盯著她和裕嬪看。
“娘娘們就會拿奴婢打趣,奴婢以後少說話就是了。”靈犀癟了癟嘴,小聲嘀咕了下,頗感覺委屈。她入宮以來,可一直都在小心行事,娘娘真是雞蛋裡挑骨頭,她不過替景仁宮不平一番,都要被娘娘批評。
“妹妹可挑人兒給弘曆耍把式了?”裕嬪與妍華正準備去御花園裡走走,一路上無事,便將近來聊過的話話頭給扯了出來。
皇后下個月計劃請一些官員的夫人攜著各自適齡的千金小姐們進宮賞花,順便提前給皇子們挑挑媳婦兒。明年就要選秀女了,她們如今提前將兒媳婦兒給挑一挑,也好提前跟皇上說說,到了明年就可以直接指婚了。
弘曆與弘晝倆兄弟都已經十四,可以考慮成家之事了。所以裕嬪上個月便挑了個標誌又本分的宮女送去給弘晝耍把式了,可弘曆還比弘晝大上兩個多月呢,至今都還未成人,她都擔心弘曆會不會憋壞。畢竟弘曆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她看近來妍華沒再提這件事情,便擔心她已經忘了,所以又提了出來。
妍華無奈得撇了下嘴:“我每次說要給他找個人耍把式,他的臉都紅到要滴血。這孩子,居然還害羞。等我找個合適的人教他辦過那事,他約莫就會正常些了。”
裕嬪無奈地乾笑了一下:“你這個額娘是怎麼做的,弘曆有心上人了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