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次還是要被她搜出一星半點兒。
看看,方才他聞到酒香,整個眸子都亮了幾分!偏生今兒皇上也在,她真怕皇上允他喝酒。
“皇上,太醫已經叮囑過他多次,不得飲酒,所以……皇上若是想與他對酒,可否容臣妾代勞?”筱七也是個爽直性子,看到十三被她呵斥了一句後,反而有些不以為然,便搶先向皇上提了個醒兒。
“皇上,臣弟還是能喝一兩杯的……”十三拉住筱七的手,輕輕捏了捏,斜眼遞了個渴求的眼神過去,望她能在胤禛與妍華面前給他留點兒面子。
筱七卻是不管這些,聽到他說一兩杯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一兩口都不行,他居然還說一兩杯!
“你信不信我在皇上面前哭給你看!”筱七湊近些許,在他耳邊咬牙切齒。
十三無奈地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牽強:“你……這麼大人了,哭個什麼勁兒。”
雖然話是這麼說,可是他的語氣還是柔了下來,顯然已經妥協。
妍華看二人伉儷情深的模樣,忍不住也緊緊牽住了胤禛的大手,調笑道:“看他們二人多恩愛,在這兒都不忘記打情罵俏一番。”
“嗯,可不是,朕……原來十三也是個懼內的性子。”
十三與筱七聞言,皆尷尬地笑了兩聲。筱七也收起了方才的兇狠樣子,溫溫和和地請胤禛與妍華入座,而後忙扶住十三就坐。
“皇上方才說,也?”妍華不緊不慢地湊到他耳邊壞笑了一聲,“皇上這個‘也’,是說自個兒也懼內嗎?”
他睨了對面的十三與筱七一眼,見他們二人正在竊竊私語,便大大方方地低聲道:“可不是,以前做雍親王時,他們便說我懼內,如今,更懼了。”
看他笑得開懷,那模樣彷彿是在說,懼內是一件極為光彩的事情似的。
妍華嬌嗔地白了她一眼,嘴角的笑意若春日裡的鮮花,混著酒香讓人如痴如醉。
十三無意間瞥到這個笑容時,心頭狂顫了一下,不過他早已習慣瞭如此不聽他話的動盪心情,所以只一瞬便將那份心思給壓在了心底。側目看向筱七時,她正在斟酒,除了十三的杯子,別個裡都盛滿了佳釀。
十三便又與她打起商量:“我只喝一口,可行?只一小口。”這是那個桃花般的人兒釀的酒,於他,非同一般的美酒,他委實想再嘗上一口。
筱七十分不留情面,斂笑冷睇了他一眼:“不行!你眼下若是能蹦躂兩下,我便允。”
十三苦笑,她這是完全不給他機會啊。他如今自個兒走路都走不成了,哪裡還能蹦躂?他無奈地搖了下頭,認命似的嘆道:“罷了罷了,只怕日後再也喝不上一口了。”
“筱七姐姐也是為了你好,你怎得跟他一樣,上了年紀反而跟個孩子似的,還需要姐姐管著?”妍華與胤禛膩歪完,抬眼看到對面兩個人情意綿綿地說著話兒,便調笑了一聲。
筱七贊同地點了下頭,佯裝嗔怒:“可不是,妹妹不知,我每日起來頭一件事,便是將整個王府轉一遍,每個犄角旮旯都要搜查一遍,你都不知道他藏酒的本事多好。有一次我還看到房樑上懸了個東西,讓人拿下來才發現是一罈酒……”
筱七如同找著了傾訴物件似的,吐不盡的苦水嘩啦啦直往外冒。
十三與胤禛則惺惺相惜地對視了一眼,苦笑無語。
“……他呀,才不惑之年便快成癱子了,日後若是再多喝點酒,只怕連床都下不了了……”筱七說話也不顧忌,完全不把十三當做不正常之人看待,說起癱子二字也是毫不憐惜極盡諷刺,可話裡話外卻都流露出濃濃的愛意與關切。
“呵呵,我都快成癱子了,你還非要賴著我作甚?”十三見她說完,遞上自己杯子裡的茶給她喝了潤潤口,嘴裡卻禁不住自嘲起來。
“我就賴著你,怎麼了?你還盼著別個狐媚子賴著你不成?我偏不讓!”筱七心頭湧起一股潑辣勁兒,狠狠地瞪著十三,直瞪得他低頭求饒,她才心滿意足地彎起嘴角。
觥籌交錯間,唯獨十三端著一杯茶在期間孤單地品著,他的眼睛總是直勾勾地盯著面前那壺桂花釀,偶爾還會咽兩下口水,毫不掩飾的直爽仿若又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時的他意氣風發,溫潤俊雅。
兩對鴛鴦或行酒令,或笑憶往事,嘻嘻哈哈地全然忘了各自的身份。在這個草亭子裡,沒有皇帝,沒有王爺,他們只是拖家帶口的好兄弟,把酒言歡。只可惜,十三一口酒也沒有嚐到,倒是筱七,因著桂花釀醇香無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