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發覺不妥,其中一人趕緊脫下了外袍,恭恭敬敬地遞給了笑笑:“小姐恕罪,請莫要嫌棄,先披上這件衣服吧。”
笑笑氣呼呼地將身子裹好,然後走到張若靄面前:“你個登徒子!方才你在看什麼!相不相信我讓人將你眼珠子剜出來!好哇,不僅是個竊賊,還是個登徒子!”
張若靄聞言一怔,眉頭擰得更深了些。不過他方才確實在無意之中看到了不該看的地方,他就是有理卻也說不清啊,不過,這竊賊之名確實冤枉,以他的身世,何以用得著做竊賊?
“姑娘定是有所誤會,在下確實不曾行過那偷竊之事。倘若姑娘不介意,在下願意以這二十兩銀子當做方才救命的謝意,若是不夠,在下可以回去再取……但是在下未曾竊過姑娘的銀子,所以這並非還姑娘銀子,是在下贈給姑娘當做謝意的……”
“哼!登徒子,不要臉!剜了你一個眼珠子,我便再也不追究你竊取的銀子了,也不要你還人情了!”笑笑聽他極力否認,還想用二十兩銀子還清一個人情,氣得立馬給旁邊的侍衛使了個眼色。
張若靄沒想到笑笑會如此刁蠻,簡直比糾纏他的那個富家小姐還要任性。但是,就在他氣憤之際,一左一右兩個侍衛已經將他的雙手反剪在了身後……
笑笑出宮後,胤禛一忙完手頭上的事情便去了景仁宮,他倒是想問問,妍華怎得可以對笑笑點頭?
妍華當時還不知道笑笑已經出了宮,正坐在炕榻上給弘曆和笑笑、弘恩三個繡斗篷,胤禛慣例沒有讓人通傳,貓一般無聲無息地都到妍華身邊看了許久,她才驚覺身邊站了個人,一不小心就將手指給紮了,殷紅的血珠子立馬滲了出來。
她“嘶”地一聲抽了口氣,還沒來得及嗔他一眼,他便心疼地將妍華那隻手給撈到了眼前:“怎得這般不小心?”
“還不是要怪皇上,好端端地突然出現在身邊,臣妾自然要被皇上的龍威震懾到。”
“哼,以前是被我的貴氣折煞,如今是被我的龍威震懾,你倒是從來都是信口拈來啊。這嘴皮子工夫啊,當真是越來越厲害了。”胤禛無奈地搖了下頭,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眼裡露出濃濃的寵溺來。
他從芍藥手裡接過一塊帕子,微微細著眼,小心翼翼地將她指頭上的血跡給擦乾淨,而後又親自給她抹了藥膏,這才放下心來。
“又不是什麼大傷,看皇上這架勢,倒是讓臣妾覺著內疚了。”妍華有點兒哭笑不得,她哪裡金貴成那樣了,以前學刺繡的時候,被扎的次數更多。只是被針扎一下後,很快就會止血了,哪裡需要像他這樣小心翼翼地處理?
胤禛輕笑了兩聲,執起她的手將她牽到了窗邊,從身後環住她的腰,而後將腦袋擱在了她的肩膀上:“看你內疚才好呢,免得你總是不理我。自從有了孩子,你總是將泰半的心思都花在他們身上,讓你統理這後宮後,你又花了泰半心思在後宮瑣事上……哎,你何時能將我放在首位呢?”
蘇培盛早就料到皇上又要與熹貴妃說肉麻話了,早就使了眼色將人都屏退了,他自己也悄沒聲兒地退了下去。
妍華將雙手覆在腰上的那兩隻大手上,輕柔道:“禛郎在我心裡,一直都是排在首位的。我不是還要與禛郎攜手到白頭嗎?”
“那嬋嬋今晚侍寢可好?我好久沒抱著你入眠了,甚是想念。”他的鼻尖在她耳邊蹭了蹭,惹得她的耳朵微微泛起紅暈來。
“當然好,禛郎翻我的牌子就是了,哪裡需要徵求我的意見?”
胤禛悶笑了兩聲,在她耳邊親了一口:“我差點忘了,你為何要答應笑笑同意她出宮呢?”
妍華聞言,立馬將笑笑如何求她的過程講了一遍:“……既然我預設了,皇上之前也確實說過那番話,這一回自是該遂了她的意,如若不然,她定會心生怨懟。我看她啊,被張大人的二公子迷得不輕。”
“呵呵,她比嬋嬋膽大多了,像我,不愧是我愛新覺羅家的子孫。”
妍華的嘴角抽搐了下,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炫耀的?如此下去,只會將笑笑縱容地無法無天呢,她要想法子滅了笑笑總是想出宮的念頭才是。
胤禛在景仁宮裡待了個把時辰,正要攜著妍華一起回養心殿時,蘇培盛匆匆打斷了他們的親暱:“皇上,大事不好了,小公主闖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