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她卻少女懷春了一晚。
昨兒下午魏長安不知何故來了萬福閣,面色陰沉,看著很是陰鬱。他也沒像往常那樣太過避諱,徑直就拉著盈袖進了屋子。盈袖怕被人看到,忙蓋下門簾將門關了起來。
她還來不及細問發生了何事,魏長安就將她緊緊地擁在了懷裡。她未曾與他這般親近過,心亂如麻地也不敢動彈,也不知他擁了她多久,她訕訕地問他出了何事,嬌怯地抬手回擁住他時,他眸色一深,捧住她的臉便深吻了下去。
吻完之後,他如夢初醒,神色間突然染上一抹慌亂,什麼話也沒說便匆匆離開了。盈袖追出門去,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發了會兒呆,便惴惴不安地回了屋子,而後便一直魂不守舍,直到方才妍華她們回來,她才回過神智……
“貝勒爺!”當日傍晚時分,魏長安匆匆趕了回來。
胤禛看到他神色凝重的樣子,微微蹙起了眉頭:“出了何事?”
“那人……死了。”他只猶豫了一下,便迅速說出了口。
胤禛眉頭一緊,不待他問出聲,魏長安便又稟道:“那人雙手被斬斷,失血過多,又被官差審問了半日,想是支撐不住,當即便去了。”
“另外三個呢?”
“與背後授意之人接觸過的便只有那斷手混子,其他三人都只是遵從他的要求行事,並未見過授意之人。”魏長安凜起臉色,將難處說了出來。妍華被綁去之處,是一個廢棄的破屋子,在一個亂葬崗附近,那裡除了一些照亮用的火燭,再無其它,顯然是那幾人臨時找來辦事兒的,所以並沒有什麼線索可循。
胤禛臉色鐵青,沉默了半晌沒有吭聲。
魏長安低著頭單膝跪下,大氣也不敢出,只覺得心亂如麻。可他費勁精力將心裡那一條條亂麻解開的時候,亂麻終端牽著的都是盈袖那水亮的眸子以及她柔軟的唇瓣。他心裡愧疚,覺得自己辦事不力,卻始終無法將自己從那一吻中拔出來,一想起那個吻就忍不住心潮澎湃。
魏長安一直跪在那裡未動,彷彿被這寒氣凍得粘在地上了一般。
“起吧。木槿怎麼樣了?”胤禛沉默了許久,靜靜地看了他一眼,臉色漸漸恢復如昔,只是眼裡,不見半分情感。
魏長安站起來的時候抬眼看了一下,無意撞到他投來的眼神,只覺得有千萬道利箭急速而來,驚得他倒抽了一口氣,旋即又低下了頭:“木槿姑娘的傷勢不重,已是都恢復了,只是她心裡終究放不下當日之事,並不肯多說,沒有線索奴才也查不了。不過她心裡顧念著福晉,已是肯好好活著了!”
“那你怎知辱了木槿的人,也是這幫混子?”
“依木槿姑娘的反應,辱了她的當不止一人。奴才審問這幾個混子時,他們曾提起前段時日也這般對付過一個女子,依照他們的描述,正是木槿姑娘。”
胤禛冷笑了兩聲,拿起桌上的一串佛珠在手中輕輕捻起來。
魏長安見他沉默不語,也不敢出聲,偷偷抬頭看了一眼。
胤禛臉色淡淡的,微微閉著眸子看不出什麼,只是鼻間會時不時地重重噴出一口氣來。
“孫遠呢?”魏長安剛低下頭,便聽到胤禛乾乾地出了聲。
“他這幾日不當值,已是回了家陪著如玉了。”
“一直都在家中?”胤禛慢騰騰地問道。
“是的,奴才一直差人盯著他,他這幾日並無異常。”
“嗯,繼續盯著吧。錦繡軒呢?可有異常?”胤禛緩緩睜開眼來,眼裡平靜地沒有一絲波瀾。
魏長安垂下眸子,猶豫了一下:“前些日子有傳言說……武格格懷了身子,良辰後來查過,確屬謠言。此外……傳聞有人看到錦秋的冤魂了……”
胤禛輕輕“嗯?”了一聲,眸子左右轉了轉,冷冷地彎起了一邊的嘴角:“我府上近來竟是這般精彩,哼哼~讓人查查怎麼回事兒,莫要驚動文瑤,且讓她好好養著。木槿那邊,你也多費些心思,文瑤一直想去看看她,只怕這樣拖下去會瞞不住。她若是好了,便早些將她接回府裡。”
“喳!”
胤禛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了出來。他緩緩走到寢殿外,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圓月。夜涼如水,一股涼颼颼的寒氣撲面而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心裡的陰霾突然便被這寒氣掃了開來。
他收起手中捻著的佛珠,抬腳往萬福閣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