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阿梨的柔唇即將觸碰到胤禛的唇瓣時,他突然往後撤了撤身子,冷冷地低頭掃了她一眼:“你這是在做什麼?”
語中滿是疏離與不悅,與他方才的迷離竟是截然兩樣。仿若方才的那一切都是阿梨自作多情地眼花了,一切都如夢般仿若隔世。
阿梨滿腔的熱火瞬間被澆熄,她抖著身子連忙退開了他的懷抱,嚇得小臉蒼白。她退後了兩步,趕緊跪下了身子:“爺……恕罪,奴婢……奴婢……”
她慌得不知該如何脫罪,方才確實鬥了膽。她知道,她配不上他,可還是抑制不住地動了情。可是方才明明他也動了心思的不是嗎?不然為何他會那般瞧著她?還要那般摸她的眉眼、摸她的臉?
眼……她不解地偷偷抬頭看了一眼,她覺得他很喜歡她的眸子,方才他的手總是在她眸子上觸碰。他問她關於香囊的事情,她不知作何解,可是她想他是對自己起了心思吧。
也許,她也有機會得到他的青睞,是不是?
胸口仍舊在劇烈地欺負著,在她緋紅的面容下異常動盪引人。可是高高在上的那個男子卻全然不覺,只是不耐地皺了皺眉頭,那雙清冷的眸子裡沒有半絲*,更沒有在她的誘人之處做半分停留。
“下去吧。”他收回視線,低聲言了一句,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阿梨跪在地上,痴痴地盯著他的背影看了良久。臉上依舊滾燙,他略顯粗糙的指腹似乎仍舊在她臉上游走,他指尖的那抹留戀讓她沉淪,叫她痴迷。阿梨呆呆地抬起手來,摸上了自己的臉,隔了半晌才低低地嘆了一聲:“王爺……”
這一嘆,將她心口的那股激動悉數嘆了出來,數不盡的遺憾與深情……
“爺,人都已經安排妥當。”魏長安被叫去書房時,胤禛正提著筆在發愣。身旁給他研墨的良辰,衝著魏長安擠眉弄眼了一會兒,魏長安每領悟她的意思,只木訥地出聲打斷了胤禛的沉思。
胤禛似是心思被撞破一般,眉眼中露出一抹不自在。
他今日發愣的工夫似乎久了些,低頭一看,那張紙上已經被滴了兩滴大大的墨汁,暈染開來像兩滴散不盡的相思。
胤禛點頭,看了旁邊的良辰一眼。良辰會意,將書房裡伺候著的丫鬟頭屏退了出去,接著她自個兒也跟了出去,還順手帶上了門。
“她們可有懷疑?”胤禛這才斂起心神,定睛看向魏長安。
魏長安搖了搖頭:“應該沒有,奴才今兒還看到宋格格往靜蓮居去了,同往常一樣,並無異樣。”
“嗯,那就好,繼續盯著。”
“喳!”魏長安應了下來,然後便要退身出去。
這個時候胤禛卻突然冷了臉,又將他叫住了:“一碼歸一碼,另有事情我卻要罰你一罰。”
咦?魏長安疑惑地抬起頭來,突然想起方才良辰一直在衝他擠眉弄眼,難道是想提醒他什麼?他錯愕地抬頭望了一眼,待看到胤禛眼裡的認真時,他忙又低下頭去:“請爺明示!”
就算要死,也要死個明白才成。
胤禛輕哼了一聲:“綠萼苑那個丫頭,半夜私自在府裡晃盪多次,你居然知不道,是為你的監管不力,你說該不該罰?”
魏長安汗顏,忙點了幾下頭:“爺,該罰,奴才願意領罰!”
胤禛哼了哼,睨了他一眼後,垂下眸子來。他翻出一般書,開啟翻了兩下,從裡面抽出一張紙來。紙很皺,又被揉過的痕跡。他將那張紙展開,赫然入眼的是妍華畫的那個香囊圖。
他示意魏長安上前,將這張紙遞了過去:“罰你親自去一趟四川,查一查刺了這個圖案的香囊,有何講究。”
魏長安上前接了那張紙,待拿在手裡一瞧,才遲疑道:“這……像是阿梨的那隻香囊。”
胤禛淡淡地睨了他一眼,並未否認:“此事不得讓第三個人知曉。你去了四川后,莫要讓年羹堯知道你的行蹤。”
“喳!”魏長安心頭雖然有百般疑問,卻也知道自己不該再多問。其實他對這項差事不大明瞭,這圖案、這香囊,有什麼講究?是叫他去問問這個刺繡是何刺法兒,還是讓他探聽一下這個圖案是何人所繡?不過他揣度了下,依著胤禛的性子,他定是想讓他去查一下這個香囊的來歷。
退出去的時候,魏長安在外面看到了良辰,見她要進書房,忙將她拉到了一邊:“爺……跟阿梨怎麼回事兒?”
好好地叫他去查阿梨的香囊有何古怪,這行為本身就透著古怪。
昨兒胤禛讓阿梨去書房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