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恆這人三十多歲的年紀,性情很是沉穩,原本是楊廣麾下的一個兵士,無奈在一場大戰中斷了一臂殘了一腿,被楊廣收到府裡做起了管家,哪知路恆這個人倒是很是個做管家的料,非但把王府管理得井井有條,還為楊廣私下裡招攬了許多奇人異士,當然,這是裴小七從蕭不允處得知的。
可想,路恆絕對是王府舉重若輕的人物,在楊廣那的地位更是非同一般,但裴小七想不到路恆竟然對楊廣這般緊張,看他方才急匆匆趕去見楊廣的樣子,比之平日有條不紊的管家好似換了一個似的,這時裴小七可以肯定,這府裡的晉王歸來,路恆這小子真是興奮壞了。
裴小七想起這茬不禁皺了下眉頭,也奔著書房的方向趕了過去,之前裴小七雖對楊廣也略知一二,但畢竟沒有與這位大隋皇子相處過,此番楊廣突然歸來,他作為下公主的護衛,不得不前去見禮。
更重要的是,今晚看小公主的情形,楊廣這小子肯定做了什麼無禮之事,蕭琮不在,他明裡是下人護衛,可若按照姐姐的關係,怎麼也是小公主的兄長,怎能不為受委屈的妹子做主呢?於公於私,今晚他裴小七定要會會楊廣才是。
許是路恆知道楊歸來太過激動,許是方才那場非同尋常的鬧劇路恆早已得到了風聲,當裴小七到了書房門外,路恆已經在裡面聽候訓話了。
“你這個管家是怎麼當的?!”楊廣的聲音裡滿是怒意,雖是極力壓低聲音,可還是透過門板清晰傳了出來。
雖知楊廣很生氣,路恆並沒有立刻辯解,待楊廣說完這番話之後,書房裡陷入一片沉寂。
裴小七在門外站了一會,知道屋內三人也知道他來了,還不如趁早進去,便道:“在下裴小七求見晉王殿下!”
屋內稍稍停頓了一下,楊廣才把裴小七喚了進來,裴小七一進入書房,看到楊廣和李徹重新打量他一番,然後路恆主動為楊廣介紹裴小七道:“殿下,這位是王妃的貼身護衛,人稱‘七公子’,這兩年七公子在王府真是幫了府裡不少忙,之前七公子與李校尉之間不過各為其主,還請殿下明瞭。”
裴小七對楊廣一禮,道:“小七見過晉王!”
楊廣對裴小七點點頭,神色並未緩和多少,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路恆!本王四年未歸,這府中之事交予你本王自己放心,蕭家小姐來到本王府中,以禮相待那是自然,可是何故居於本王陋室?”
“殿下,路恆確有過錯,還請殿下責罰!但其中有不得已之因由,且容屬下向殿下稟明。”這會兒路恆倒是沒了方才的慌亂,沉聲在裡面說道。
“說!”楊廣的語氣也緩和了一些。
“殿下四年未歸可能有一些事不甚清楚,這其中之事屬下也不方便在信中言明,這才使殿下突然歸來與王妃發生衝撞,實是在下的失職。這四年裡起初……”路恆還沒說完就被楊廣突然打斷。
“什麼?王妃?誰叫你這麼叫的?本王還未成婚,哪裡來的王妃?路恆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說著,楊廣還看了一眼裴小七,裴小七戴著一張面具,根本讓人窺視不到任何表情,就連眼睛也沒眨一下。
“殿下息怒,且聽在下說完,這四年王妃起初是在宮內住的,無奈殿下一直未歸,大興城內出了不少謠言,這些謠言直指王妃,令王妃處境尷尬,皇后憐惜王妃為謠言所擾,這才命屬下安排王妃入住殿下寢殿,實是無奈之舉,還請殿下能夠理解皇后苦心。”路恆如實對楊廣說道。
楊廣聽了路恆的話,深鎖雙眉神情有些意外,顯然他一直未歸造成的這個後果他也沒料到。
“本王知道了,你明日把琴軒好生收拾一番,讓蕭家小姐移居那裡,怎麼也比本王的陋室好些。”楊廣說著,想起了方才在他的寢室了發生的事情,此刻又得知王府上下叫紅兮王妃之事,心裡感覺十分奇怪,怒也不是,喜又說不上來。
“是,殿下,路恆即刻就操辦此事!”
“慢!”楊廣把將要出門的路恆又叫了回來。
“殿下還有何事交代?”
“本王今夜入城先不要透露出去!”楊廣神情嚴肅地叮囑。
路恆離開之後,楊廣終於正視了裴小七一眼,開口問道:“這位七公子為何見了本王還要遮遮掩掩,難道本王沒有資格一見真容嗎?”
裴小七被楊廣突如其來的質疑搞得一愣,跟隨著紅兮這幾年過得比他以往的任何日子都要平靜,他居然都忘了他這張面具在別人來看是多麼奇怪的事情,其實裴小七並不是一定要堅持戴著這張面具,而是他的臉長得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