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明泉挑眉,“有何不妥?”
“慕流星乃是雍州總兵,而跋羽煌身在樊州,如此過界,不但失去天時地利,且不宜人和。”
這點她倒沒想到,“樊州總兵是何人?”
“滕環。”
“不行。”她想也不想地回絕掉。
這個滕環在先帝在位之時便大大的出名。他曾是藺郡王身邊最得力的戰將,卻因私德敗壞,常凌虐妻兒,毆打婢僕,強搶少男少女而被彈劾。
先帝念其曾對藺郡王捨命相救兩次,又確實立下赫赫戰功,才在朝堂上力排眾議,讓他在樊州任總兵,又另設一個總兵軍參制肘。
那總兵軍參,她記得很清楚,是個文官,卻在待人處事上別有一套,當年在京城作幕僚之時,從不曾有人輕視過他。在楊煥之手下任過兩年禮部侍郎,連他這麼嚴謹之人,也沒挑出他半點錯來,真正滴水不漏。
不過他的背景複雜,先是拜於安老相爺門下,後又與連鐫久結交……如此八面玲瓏的人物,樊州又與雍州相臨,難保他在關鍵時刻不站在高陽王一邊。
“帝……”她頓了頓,輕嘆了口氣,“斐旭……”那聲音軟得好似要化在風裡。
斐旭睫毛扇了兩下,回過頭來。
“先讓慕流星盯著,等到了勝州,我再派人過來,好不好?”
斐旭眨眨眼,嘴角突地上揚,“皇上真是越來越懂得用兵之道。”
攥住襖子的手指輕顫了下,明泉抬起頭,冷笑道:“上戰伐謀,這可是帝師大人教朕的。”
“為師十分欣慰。”他復將窗戶關上,“夜深露重,皇上早點睡吧。”
“帝師也是。”明泉瞪著悠然關上的門,將襖子恨恨扯下,發現手上正是斐旭的那件。摸著料子,棉棉軟軟,卻被風吹得冰冷。
夢境
天未拂曉,藍郡王接駕的馬車便早早地停在客棧門口。
鬧市還在朦朧中緩緩甦醒,街上只有稀稀朗朗的手推車軸漫滾聲。
明泉先睡了半夜,又輾轉半夜,起來時青白的臉色連自己都嚇了一跳,幸好坐在馬車裡,還能補上一會子的覺。
斐旭也是形容不佳的樣子,在掌櫃房裡磨蹭半天,才收拾收拾東西跟著上了馬車,還不消停,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翻了一遍,才在斜旁的櫃子裡拿出幾樣點心,“皇上可要用些點心?”
明泉縮在車廂一頭,聲音悶悶地隔著軟墊傳出來,“朕不餓。”
斐旭拈起一塊,遲疑了下,又放回去,無聲地嘆了口氣,頭歪到另一側,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