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罷了,只是連鐫久,他怎麼會……他怎麼能?!“你可有證據!”
歐陽成器無語地看著她。
明泉立刻意識到自己的愚蠢。這等事情,必定已天下皆知,還需什麼證據。
“阮統領也來雍州了,只是我與他分頭而行,恐怕他走岔了路。”
明泉眉頭蹙得更緊,“誰準他擅離京城?!”歐陽成器無官無職倒也罷了,阮漢宸身兼皇宮護衛重任,尤其如今這個非常時期,怎能擅離職守?
“是安侍臣大人。”
安蓮?安蓮……
乾涸的心緩緩湧起一道暖流。她實在不願去揣度這背後是否令有計算,只想單純地相信,安蓮是在擔心她。
閉了閉眼,她在腦海中將訊息一一消化,然後睜眼道:“朕先前的三封密函可到了?”這是在跋羽煌偷襲之前,應該逃過一劫。
“已送至各位大人手中。”
明泉想到其中一封還是給連鐫久的,不禁有些心寒,“準備筆墨。”
歐陽成器急忙從案几上拿過紙筆,在硯臺上倒了些茶水研磨。
明泉不等他把墨調勻,便醮著寫了起來。
然後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遞給歐陽成器。
歐陽成器莫名接過,看完後臉色大變,“我?做官?”
“朕擢升你為御史,這可是破格的!”她嘆了口氣,“段敖在童堤的人有些施展不開,你且去幫他一把。待那邊的事情結束,你若不想做,朕也不勉強。”
不過恐怕到時候你得罪人太多,想抽身亦不能。她嘆了口氣,算計身邊之人是她最不願意之事,卻也是最無奈之舉。
歐陽成器見她神情沮喪,動了惻隱之心,擔保道:“草民……臣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她嘴角微彎,“你倒挺適合官場。這聖旨拿去給孫化吉草擬一份,蓋璽。”
待歐陽成器走後,明泉整個人像被抽空一般軟了下來,趴在桌上。
頭很重,好象隨時要裂開。
為何當皇帝如此辛苦,那麼多人還冒著掉腦袋的危險想衝上來?她轉念一想,若不是有那麼多想當皇帝之人,當皇帝也不會這麼辛苦了吧。果然,這世上一切都是有因有果。
門咿呀被開啟。
她抬眼。
斐旭頎長的身影沐浴在月光下,銀絲輕揚。
“斐旭……”
“臣是來告辭的。”她聽到自己極輕極輕的叫喚被蓋了過去,變成心裡的迴音。
“你要走?”明泉直起身子,聲音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