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難怪,且不說安鳳坡在她離京時的種種手段陰謀,便是樊州貪墨,恐怕與這位前任樊州巡撫也脫不了干係。
“若有那麼一天,皇夫站在哪裡?”她調皮地問,卻沒有半點試探的意味。
安蓮抬頭看著窗外已至中天的懸月,“當在明月下。”
明泉看著月華籠罩下的美顏,默然端起桌上那盤梅子轉身往外走,“明日還需早朝,朕困了。皇夫也早點安歇吧。”她雖不困,卻不忍安蓮眼角不經意的疲倦。
震虎(上)
因連鐫久與楊煥之的歸朝,早朝又恢復了幾許生氣。
各部大臣知機地將手裡的奏摺塞回袖裡。
“臣連鐫久有本啟奏。”連鐫久一個跨步出列,面容突然的消瘦讓其看上去有些蒼老,卻掩不住眼中的精光,“皇上與皇夫心憂國事,體恤百姓,不願耗損國庫,勞傷民力,乃至大婚行簡,實是德洋恩普,天覆地載。”他頓了頓,換口氣道,“然有三禮,卻不可簡,還請皇上恩准。”
連鐫久不愧是連鐫久,果然手腳利落,她前天說的事今天就辦妥了,“哪三禮?”
“皇夫父儀天下,受萬民仰望,我謹代百姓一呼,祈皇夫早日入主鳳章宮。”
明泉雖已向安蓮提出搬遷之事,卻遲遲未落實。
她偏頭看向他。俊美的面容如一池靜水,卻少了前幾日的無聲疏離,想起他昨夜站在月下時露出的微疲,心隱隱一動,“准奏。”
“皇上豐功盛烈,致四海昇平。皇夫才德遠播,受天下景仰。百姓受益匪淺之餘,更寫下萬民書與臣,代敘其願,望能一賭龍顏鳳姿。”
豐功盛烈?四海昇平?明泉心中苦笑,面上卻文風不動,“行百姓之願,朕甘之如飴,準卿所奏。只是不知這第三禮,是否又是百姓所願?”
“這第三禮與百姓無關,卻與臣有關。”連鐫久突然賣起了關子。
“哦?”
“皇上皇夫大婚從簡,卻可憐臣等伸長脖子,也未等到宴帖。皇上若不願動用內務府,臣等倒願湊分子。”他前二禮說得一本正經,眾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