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啞笑中慢慢蜷縮成一團。
啪嗒一聲。
詔書落在地上,被柱子的陰影掩蓋在暗處。
殿外騷動不止。
明泉勉強睜開眼,發現眼睛腫得只能看到一條小縫。
她摸了摸身畔,猛得坐起身,低頭看到詔書正靜靜地躺在地上,才鬆了口氣。“嚴實。”話剛出口,她自己也嚇了一跳,喉嚨好象堵著沙子般低沉暗啞。
外頭靜了半刻,嚴實急碎的腳步聲停在門外,“皇上醒了?奴才立刻伺候更衣。”
“外頭髮生了什麼事?”她將詔書撿起,想了想,藏到枕頭下面,拍拍平整。
嚴實遲疑了下才道:“是帝師來了。”
明泉一怔。斐旭回京了?他不是向來只在夜間出沒的麼?“他來做什麼?”
嚴實又頓了半天才道:“洗馬桶。”
明泉整理衣襬的手頓時停住,彷彿沒聽清得又問了一遍,“什麼?”
“奴才伺候皇上梳洗。”
“進來吧。”明泉揉了揉眼睛。
門被從外朝裡推開,陽光被委屈得擠在門框邊上一條。疊得密密麻麻的馬桶整整齊齊地霸佔住殿門前的空地,將明泉的視線塞得滿滿當當。
“這是怎麼回事?”明泉掐著鼻樑,覺得頭越發痛起來。
“臣斐旭,參見皇上。”一聲清朗從門外傳來。
明泉反手關上門,“帝師來得真早啊。”
斐旭站在門外,將手中馬桶放下,笑嘻嘻道:“早睡早起身體好,是皇上起得太晚了。”
明泉冷笑道:“朕記得今日無須早朝,帝師來得未免不是時候。”
“督促皇上課業,乃是本帝師的職責。”
“帝師就用這些馬桶來督促朕的課業?”
“這些馬桶乃是考驗皇上的品行。”
明泉怔了下,“品行?”
“皇上可知君無戲言?”
“知又如何?”
“那皇上可還記得曾對臣言,斐帝師若會親自洗馬桶,要朕做什麼都行?”
明泉喉嚨一窒,“朕那是……”滿腦的推託只是轉了一圈,終究說不出口,“那帝師想要朕做什麼?”
反射在門上的倒影慢慢變小,越來越黑,“皇上。”
明泉只好將耳朵貼了過去,一縷溫熱的氣息從門縫裡拂在耳朵上,門似乎成了透明,好象斐旭就正大光明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