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手,切切實實寫一個摺子。我把這個做潤筆。”一面說,一面從荷包裡挖出一支鑲了金剛鑽,耀眼生花的金錶,遞了過去。
“你先收著,等我找到了人再說。不過……。”
“怎麼?”載垣極其不安地問。
“等一等,等一等。”華豐做了個少安毋躁的手勢,“等一下再說。”
這一等不用多久,進來一個人,悄悄走到華豐身邊,輕聲提示:“王爺,時候差不多了!”
“喔!”華豐慢條斯理地取出表來看一看,同時問說:“綿大人回來了沒有?”
“來了!”
“好了!”華豐起身向載垣招一招手:“兩位跟著我來!”
滿臉疑懼的載垣和端華,拖著沉重的腳步,隨華豐到了一座冷僻的院落中,進門一看,綿森帶著一班司官和筆帖式,面色凝重地站著等候,載垣剛要開口,綿森已拱一拱手說道:“有旨意。兩位跪下來聽吧!”
於是載垣和端華面北而跪,受命傳旨的兩人互看了一眼,華豐報以授權的眼色,綿森才自從人所捧的拜匣中,取出一道內閣明發的“六行”,高聲宣讀。
第一段是宣佈罪狀,第二段是會議定罪,唸到“凌遲處死”這四個字,載垣和端華不約而同地渾身抖個不住,無法跪得象個樣子。有人便要上去挾持,華豐搖搖手止住了。
綿森看這樣子,不必再一板一眼,把曹毓瑛精心結構的文章,念得字正腔圓,口中一緊,如水就下,念得極快,只在要緊的地方略慢一慢,好讓載垣和端華能聽得清楚。
這以下就是最重要的一段了,綿森提高了聲音念道:“朕念載垣等均屬宗人,遽以身罹重罪,悉應棄市,能無淚下?惟載垣等前後一切專擅跋扈情形,實屬謀危社稷,是皆列祖列宗之罪人,非特欺凌朕躬為有罪也。在載垣等未嘗不自恃為顧命大臣,縱使作惡多端,定邀寬宥,豈知贊襄政務,皇考並無此諭,若不重治其罪,何以仰副皇考付託之重?亦何以飭法紀而示萬世?即照該王大臣等所擬,均即凌遲處死,實屬情真罪當。惟國家本有議貴、議親之條,尚可量從未減,姑於萬無可貸之中,免其肆市,載垣、端華均著加恩賜令自盡。即派肅親王華豐、刑部尚書綿森,迅即前往宗人府,傳旨令其自盡。此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