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2 / 4)

小說:慈禧全傳 作者:蒂帆

聲答應著趕來伺候,懿貴妃單把替她管帳的,一個叫王福的宮女留了下來。

“年例銀子關來了沒有?”

“關來了。”王福答道:“三個月,一百五十兩。”

“怎麼三個月呢?”懿貴妃大為詫異,“不是半年一關嗎?”

“敬事房首領太監說,是肅中堂新定的規矩。肅中堂說,各省錢糧催解不來,內務府經費困難,只好先發三個月。”

“哼!”懿貴妃冷笑了一聲,又換了一副臉色吩咐王福:“你拿二十兩給張文亮!”

張文亮當即磕頭謝賞,等王福取了銀子出來,懿貴妃接在手裡,親自遞給張文亮。這份恩榮比二十兩銀子又重得多,張文亮跪著接了,頗有誠惶誠恐的模樣。

“本來還多給你一點兒。你看,”懿貴妃苦笑著說,“肅順剋扣得咱們這麼兇!”

張文亮是謹慎當差的人,說話行事,頗知分寸,對於懿貴妃的怨言,不敢介面。跪安退出,又匆匆趕回煙波致爽殿,正好御膳剛畢,皇帝正在跟麗妃商量著,帶了大阿哥和大公主到那裡去散散心。

麗妃口中唯唯地附和著,心裡卻頗感為難。自上個月應召到中宮,從皇后的微帶責備的語氣中,引起了甚深的警惕,宮中因寵遭妒,受人暗算的事,她聽得多了,如今輪到自己頭上,不免害怕。她頗有自知之明,以懿貴妃的精明強幹,自覺決非她的對手,就算無懼於懿貴妃,憑自己所受皇帝的寵信,大可週旋一番,她也不肯這樣去做,唯願息事寧人,和睦相處。

第二部分慈禧全傳(二)(10)

因此,她希望早早把大阿哥送到懿貴妃那裡,這倒不是為了討好,只是將己比人,體諒懿貴妃此時的心情。而且也怕懿貴妃久盼大阿哥不至,因怨生怒,把這筆帳又記在她頭上,越發冤仇難解。

這話自然不便跟皇帝明說,反覆思量著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

“皇上不是老說他們有唱錯了的地方嗎?何不到錢糧處去看看?”

“他們”是指“昇平署”的那些太監——宮中的伶人。皇帝與他的父親宣宗,愛好各殊。宣宗不喜聲色,而且素性節儉,認為唱戲是件最糜費無益的事,雖不便裁撤點綴“盛世”的昇平署,但逢年過節,或遇太后萬壽這些慶典,演戲祝賀,只是有此一個名目,上得臺去的腳色,穿的行頭拖一片、掛一片,簡直就是一群乞兒。蒙恩賞“入座聽戲”的王公大臣,私底下都在搖頭嘆息,說是天家歌舞,比窮鄉僻壤的野臺子戲都不如。

而當今皇帝卻最喜聽戲,並且精於音律。自到熱河行宮,才發覺嘉慶年間所制的行頭砌末,異常精美,雖已四十多年未曾用過,但以收藏得法,取出來依然如新。這一下,可真高興極了,特地由京城宮內傳了昇平署的好腳色來,經常演戲消遣。有時清唱,有時“花唱”,戲單都經硃筆點定,一唱總是兩三個鐘頭。

此外,皇帝也常去看昇平署的老伶工,為新進學生排戲,那在從“錢糧處”撥出來的幾間屋子裡。麗妃投其所好,一提那地方,皇帝果然嘉納。

“大阿哥明兒要上學……。”

“對,對!”皇帝說道:“大阿哥不宜於到那些地方去,心會野!”

於是麗妃如願以償,總算能把大阿哥送到懿貴妃那裡去了。

第三部分慈禧全傳(三)(1 )

來的時候,還是繁花滿眼,一晃的工夫,綠葉成蔭,又是一番光景,朱學勤要賦歸了。

一個多月的勾留,在他自己看來,一無成就,但在曹毓瑛他們眼中,他已不辱所命。由於他的謹慎持重,那些希望從他身上看出恭親王有何企圖的人,無不失望,他們認為恭王是失勢了,一時不能有何作為了,所以象作為恭王的親信的朱學勤之流,依然浮沉由人,不能不小心當差,以求自保。

這當然是一種錯覺,而能使人產生這樣的錯覺,便是朱學勤的成功,他不但替恭王洗刷了“要謀反”的流言,而且替恭王加了一層“韜光養晦”的掩護色彩。

另外,他還聽到許多“秘聞”:要謀反的不是恭王,而是拚命與恭王為敵的肅順。

據宮裡傳出來的訊息,肅順以內務府大臣及御前大臣的雙重資格,出入宮禁,毫無顧忌,有時公然坐上皇帝的寶座,顧盼自喜。這就是“逆跡”。

還有個十分離奇的故事,朱學勤也是在熱河才聽到的。據說,肅順每天一早醒了以後,未下床就先要喝一杯人乳,用的是一隻先皇御賜的玉杯,一向為肅順所珍視。有一天小當差不小心,打碎了那隻玉杯,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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