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病,也該回京復了命再說,就這麼擅自回籍,也太說不過去了。”
聽她的語意不滿,恭王怕惹出“交部議處”的話來,會引起各方的揣測,又生是非,因而趕緊為鄭敦謹進言:“這一案,鄭敦謹勞而無功,不免覺得委屈。臣等叫人寫信勸他銷假,請兩位皇太后,暫時不必追究了。”
既然恭王為他乞情,慈禧太后也就算了,“最好讓他銷假。”她說,“不然,面子上不好看。”
這話就算說得很重了,恭王不敢再多說什麼,只答應一聲:“是!”
“倭仁的病,怎麼樣了?”慈安太后問。
“不行了!”恭王微微搖頭,“不過拖日子罷了。”
“那是先帝敬重的人。”慈安太后看著右面,用徵詢的語氣說,“給他一個什麼恩典,沖沖喜吧!”
“也好!”慈禧太后看著恭王問:“你們倒看看,怎麼辦才合適?”
問到這一層,恭王恰好可以陳奏擬議中的辦法。大學士本以官文為首,他已在正月裡病故,這是個滿缺,該由瑞常以協辦大學士坐升,瑞常空出來的一個缺,照例由六部之首的吏部尚書升任,而文祥是在同治六年就已調任吏部,等著拜相,此時順理成章地得了協辦。但是四位大學士,兩殿兩閣,需要重新安排,官文所遺的文華殿大學士,為殿閣之首,依慣例應該由曾國藩以武英殿大學士改授,但入閣是倭仁在先,科名亦是倭仁早,因此,倭仁以文淵閣改為文華殿,亦未始不可。
等恭王把這番周折奏明以後,兩宮太后一致認可,以倭仁為文華殿大學士。這是名義上的“首輔”,說到做官,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無以復加的高官。但是沖喜沒有能把倭仁衝好,到四月裡假滿,再賞假兩個月,並頒賜人參,這就再無銷假之期了。師傅的卹典,一向優厚,加贈太保,入祀賢良祠,賜諡第一個字自是“文”字,第二個不出大家所料,是理學大臣專享的“端”字。
這一下又出一個大學士缺,應該由文祥坐升,以他的聖眷,兩宮太后應該早有交代,但一直不提,就知道事情有變化了。
一打聽,是兩廣總督瑞麟的兒子,刑部主事懷塔布在替他父親活動入閣。瑞麟是內務府管銀庫出身,家資豪富,兩廣總督又是有名的肥缺,加以瑞麟於慈禧太后孃家有恩,文祥已知道爭他不過。果然,等瑞麟為大婚進貢的珍品一到,兩宮太后親臨檢視以後,慈禧太后有話下來了。
“倭仁的遺缺,該誰補啊?”她這樣問。
問到這話,即是不願讓文祥升任的明確表示,好在恭王已跟文祥商量過,所以答奏得很漂亮。
“照規矩,該由文祥升補。”恭王手指著說,“不過文祥已經跟臣說了,受恩深重,不敢再邀非分之榮,而且剛得協辦不久,資望還淺,應該多歷練歷練。倭仁病故,空出來的大學士一缺,請兩位皇太后另簡資深望重的大臣接補。”
“嗯,嗯!”慈禧太后深為滿意,轉臉向慈安太后問道,“你看,叫瑞麟補,怎麼樣?”
慈安太后因為瑞麟對“大婚傳辦事件”,相當巴結,表示同意:“講資望,瑞麟也夠了。他是那一年進的軍機?我記得是咸豐三年。”
“是!”恭王是跟瑞麟一起進軍機的,記得很清楚:“咸豐三年十月裡。”
“那就叫瑞麟補!”慈禧太后覺得對文祥有疚歉,便看看他說:“你就讓他一步吧!”
聽得這話,文祥趕緊跪下答道:“聖母皇太后的話說重了,奴才惶恐之至。奴才自覺蒙天恩補了協辦,受恩已經逾分,實在不敢再作非分之想。目前大婚費用浩繁,除了戶部的正項以外,全靠各省督撫感恩圖報,共襄大典。瑞麟時傳諭交辦的活計、洋貨,都能敬慎將事,如期辦妥,為昭激勵,應該讓他補這個缺,兩位皇太后的聖裁極是!”
“話雖如此,瑞麟到底太便宜了一點。”慈禧太后停了一下又問,“你今年五十幾?”
“奴才今年五十四。”
“喔!”慈禧太后點點頭說:“那總還可以替朝廷辦二十年的事。”
這意思是來日方長,不必爭在一時。文祥便又磕頭謝恩。接著慈禧太后談起洋務,連恭王在內,軍機五大臣,倒有四個兼了總理衙門的差使,而事無鉅細,盡皆參與的是沈桂芬。文祥是他的薦主,寶洌г詘燉斫貪改且歡紋詡洌�畹盟�鬧�Γ���跛湟躍��煨洌�展嬖謨�罷俁裕�揮興�桓鋈朔⒀裕���昀捶彩粲謖綻�某率觶�既盟�俗嘍裕��源聳蔽�伺嘀採蜆鴟遙�輝級���慫�桓鱸諏焦��竺媲跋月恫啪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