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部分(3 / 4)

小說:慈禧全傳 作者:蒂帆

的情事。民間又紛紛謠言,說法國人迷拐小孩挖下來的眼睛有一罈之多,已經讓陳國瑞帶進京去了。照羅叔亞的調查,這就是陳國瑞自己傳播的謠言,以誣陷為煽惑,所以要他抵命。

“抵命的話,羅叔亞不是說說的,真有那麼個想法。中堂,我看,我們得先站穩腳步,好封他的嘴。”

“喔!”曾國藩說:“站穩腳步這話我要聽。我們的腳步是如何站法,他的嘴是如何封法?”

“不必等他提出正式照會,我們自己先辦。地方釀成如此巨案,到底是因為地方官不能化導於平時,防患於未然。拿道、府、縣先撤任,聽候查辦,亦是情真罪當的事。”

曾國藩不斷搖頭:“我雖不惜得罪清議,這樣的事也還不敢做。”

“中堂……。”

“地翁!”曾國藩打斷他的話說,“這件事難商量。”

口風中水都潑不進去,崇厚不得要領而去。到了第二天,羅叔亞又來見曾國藩,嘰哩呱啦說了一大套,通事怕他生氣,於病體不宜,當場不敢照譯。但羅叔亞詞氣神色的兇悍,卻是有目共睹的。而且走後不久,接著就送來一件正式照會,另附中文譯本,居然真的就提出要張光藻、劉傑和陳國瑞抵命,以及嚴拿兇犯,立即正法的要求。

“戰機一觸即發。”黎庶昌壓低了聲音對薛福成說,“我們先想個保護中堂的辦法出來,再把照會送上去。”

“沒有別的辦法,只有把銘軍飛調到津再說。”

銘軍大部駐紮在山東與直隸交界的張秋一帶,另有三千人由劉銘傳的部將,記名臬司丁壽昌統帶,駐紮保定,要調就只有調這三千人。

等商量停當,才把照會拿了上去,曾國藩有些沉不住氣了!對於黎、薛所建議的調丁壽昌所部,移駐天津附近的靜海,他亦認為有此必要。不過他不是為他自己著想,主要的是拱衛京師,免得洋人長驅直入。擋不擋得住是另一回事,擋總得要擋,不然對任何一方面都無法交代了。

“你們讓我靜下來想一想。”等幕友退出,曾國藩一個人繞室徬徨,通前徹後考慮大計,口中不斷在自問:“拿什麼來打?”

其實這已經考慮過不止一次,早已拿定主意,無論如何不與法國人開釁。但事到如今,有難以控制之勢,他不能不重新估量後果。

很自然地,曾國藩想到了十年前的英法聯軍,那時有僧王和勝保當前敵,恭王和桂良主持撫局,文祥辦理軍需供應以及京師城防,猶不免一敗塗地。如今只得丁壽昌三千人馬,擋一擋也不過為兩宮太后和皇帝騰出一兩天工夫,便於再一次“逃難”而已。

若是打到京城,還是要和。英法聯軍入京,一把火燒掉了圓明園,先帝雖為此急怒攻心,病勢加重而“棄天下”,但圓明園畢竟是離宮別苑,英法聯軍不曾毀傷宗廟社稷,還可以和得下來。而這一次果然讓法國兵打到京裡,為了報復起見,在大內放起一把火,連太廟一起燒掉,那時再要說談和的話,無異辱及先人而默然忍受,不但為清議所不容,而且對後世亦難交代。這樣和不下來,就只有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一直打下去,打到天下大亂,盜賊蜂起,內憂外患,交相煎迫,終於亡國為止。

轉念到此,曾國藩眩暈的毛病又發作了,只覺得天旋地轉,頭重腳輕,趕緊扶著桌子,摸索到床上躺下。

於是多少年來的感觸,又梗塞在他心頭了,一切不如人,說什麼都是空話,唯有忍辱負重,奮發圖強。接著便想起洪楊平定以來的諸般新政,沈葆楨所經理的福建船政,規模龐大的上海製造局,京師的同文館等等,總算是可以安慰的一些成就。

就因為有這些成就,曾國藩越覺得非和不可,此時忍辱,將來才有報仇雪恥的機會,否則剛創下的一點基礎,浪擲在戰火之中,不知何年何月,才得重起爐灶?於此可知,自己立意不與法國開釁的宗旨,真正是萬不可移。如今只要挺得下來,任何犧牲,在所不惜。

因此,當第二天崇厚又來談天津道、府、縣一概撤任,聽候查辦這件事,他居然同意了。決定委記名臬司丁壽昌署理天津道,府、縣兩缺,由崇厚保舉一個姓馬、一個姓蕭的署理,據說這兩個人對天津地方,極其熟悉,辦理緝兇,非此兩人不可,曾國藩也同意了。

他和崇厚會銜的奏摺尚未到京,總理衙門已經接到法國公使提出強硬照會,以及羅叔亞在天津與他們的水師提督頻頻會商的訊息,看樣子戰端隨時可起。寶洌Ъ鋇檬巢幌卵剩�輝棺約涸似�緩茫����鹺臀南槎莢誆〖俚牡倍��魷至蘇餉醇�值木質疲��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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