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王文韶是沈桂芬在咸豐元年當浙江鄉試考官所取中的門生,“午門一案結了,仍照刑部原奏。李蘭蓀大為得意,陳伯潛、張香濤的兩個摺子,居然把上頭說動了。”
一聽這話,沈桂芬一愣,然後拆閱翁同NFDA2 的信,將信看完,臉色非常難看,彷彿猝受打擊,無所措手的神氣。
好半天,他恨恨地說:“走著看吧!”
“老師亦犯不著跟他生閒氣。”王文韶勸道,“上結主知,全在實心實力,光是鶩聲氣,浮而不實,到頭來無非自取其敗。”
“看人挑擔不吃力,那些大言不慚的傢伙,幾時讓他們自己嚐嚐味道就知道了。”
“是啊,可笑的是吳清卿,書生籌邊,煞有介事。俄事總算可以和平了結,不然不知道會狼狽成什麼樣子?”
“哼!”沈桂芬又冷笑了,“照他們這樣子囂張,紙上談兵,放言無忌,搞成一股虛驕之氣,總有一天,國事讓他們敗壞得不可收拾。”
“所以,這就全靠老師中流砥柱了。朝廷少不得老師,千萬珍攝。凡事放開些,不必過於操心。”
“我也看開了。”沈桂芬忽作豁達語,“只等身子稍微好些,我也要求田問舍,略作菟裘之計。”
“是。老師也太自苦了。”王文韶看著那個小煤爐,不勝感嘆地,“誰想得到,相府寒儉如此!”
由此開始,說了好些無關國計的閒話。沈桂芬以臘八粥饗客,王文韶自奉不儉,但頗善於做作,將一大碗配料不甚講究的臘八粥,津津有味地吃得一乾二淨,方始告辭。
辭出沈家,在車中回憶剛才跟沈桂芬的談話,想起長敘,同為戶部侍郎,而榮枯不同,急景凋年,謫居寂寞,應該去探望一番。再說,長敘眼前雖倒黴,而“連姻帝室”,跟恭王亦有淵源,終有復起大用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