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仰賴祖宗在天之靈庇佑聖躬,早日康復,才是宗社臣民之福。”
“你們急,我也急!偏偏又不是一服藥,兩服藥治得好的病。你們辦事,總要當我天天跟你們見面一樣,實心實力,和衷共濟,大局才能對付得過去。”
聲音極輕,而話中的分量很重,尤其是那一句“當我天天跟你們見面一樣”,彷彿指責,見慈安太后老實好說話,有什麼欺罔的情形似的。然而這亦無從辯白,只能這樣答說:“國事如此,臣等決不敢有絲毫偷閒,敷衍塞責的心思。”
“原要這樣子。”慈禧太后接著便提到曾紀澤的請求:“崇厚定罪,當初原說等曾紀澤到了俄國以後再議。既然俄國接待我國的使臣,而且,說條約還可以改議,是這樣,崇厚殺不殺,就沒有要緊了。就不殺崇厚,放他出來,他還能逃到外國嗎?就把他放出來好了!”
聽得這話,恭王如釋重負,但不宜多說任何一句話,只平靜地答一聲是。
“我也不想打仗,不過也要和得下來才行。把崇厚放了,是小事,一放崇厚,大家以為朝廷怎麼樣委屈都可以,決計打不起來,就此把各處防務都撂下了,白忙半天,一旦有事,仍舊受人欺侮,那可是件大事。”
“防務自然還是加緊辦理。”恭王答道:“各國使臣跟新聞紙上都說,俄國兵船在八九月間打算封我遼海,除了已奉旨派曾國荃督辦山海關一帶海防事宜以外,臣等公議,想派鮑超帶領在兩湖招募的勇丁一萬人,剋日坐船北上,在山海關與京城之間,擇要駐紮,一則備邊,二則保護京畿。這樣子辦,是不是妥當?就今天請兩位皇太后定下主意。”
“鮑超是勇將。他跟曾國荃自然合得來,就怕他跟李鴻章面和心不和。”
“這一層,不煩聖慮。他們是出生入死的老弟兄,何況國事如此,不至於還鬧意氣。”
“那好!”慈禧太后又說,“餉要給鮑超籌足。”
“是。”恭王答道,“新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