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沒有這回事!”她嚇了一跳,緊張的否認。
爺還真精明!
她答得過快,令他懾人的目光眯了起來。“沒有?哼,來人啊!”
“慢著,爺喚人想做什麼?”鴛純水驚慌的問。
“這兩個女人還敢在本官面前耍手段,該死!”
“啊!爺,我不說了嗎,她們沒有威脅我,是我自願要帶她們來的——”
“尚湧!”他根本不甩她說什麼,逕自高聲再喚。
“大人。”這回轎外的尚湧立即應聲。
“去把——”
“尚湧!不許去!”
情急之下,她大吼出聲,這吼聲可嚇壞了轎外包括尚湧等一干侍衛,更惹得公孫謀的目光瞪向她。
她這才知道自己有多造次,咬咬唇,小臉一垮。“爺,是您自己說後宮歸我掌理,如今我不過是帶著幾個女眷隨行,您就發怒要辦人,我問您,您這不是要我難堪嗎,以後這後宮誰還肯聽我的話?”她乾脆轉過身,低下首,接著就傳來疑似委屈啜泣的聲音。
他黑眸又眯起,清楚知道這丫頭在作戲,目的就是要他別辦人。
“大人?”轎外的尚湧久久未聞有聲響,小心詢問。
公孫謀瞧見她緊張僵硬的小膀子,故意抖動“啜泣”得更兇,他拉下臉,喟嘆一聲,暗惱拿這丫頭沒轍。“沒事,你退下吧。”他朝著轎外吩咐。
尚湧這才退下。
這丫頭到底讓他吃了什麼藥?居然能讓他百依百順,甚至生平第一次有種“有志不能伸”的惡劣感覺。
他越想越懊惱,忽然發現一雙小手暖暖的摸上他的膀子,又是這招,敲敲敲、捏捏捏,小手手勁恰到好處,這轎子密閉,時時聞著她身上飄來的幽香,他闔上眼,好吧,這藥他甘願嚥下了,誰教這是他的小水兒、小蟲子,身為主子哪有不縱容的道理。
忽地,他伸出掌覆住她揉捏的小手,輕輕一扯,將人扯入懷中,人兒驚呼一聲,見他眼神綻亮,這神色傳達的意圖,她再清楚不過,當下酡紅了雙頰,羞答答地不敢瞧他,這可愛的模樣,擾得他想就地“侵犯”。
才俯下首,就傳來轎外尚湧殺風景的稟報聲。
“什麼事?”興致被擾,公孫謀的聲音不由得多了惱怒。
尚湧心驚,糟了,自己該不會又挑了不該攪局的時候稟報吧?
額際緩緩流下一道冷汗。“大……大人,伊居政帶著您要的‘東西’趕來了。”他悄悄地嚥下一口口水。
“這傢伙來得還真巧,巧到一再觸怒本官!”他不悅的悶哼。
轎外的尚湧著實為這位新科狀元的命運捏把冷汗。
這小子十足倒楣啊!
“咦?爺,尹居政大人找您做什麼?”她卡在他懷裡,雖動彈不得,但聽聞伊居政找上門,也不禁兀自心驚起來,該不會是那日長橋上的事教他知道了吧?
“不是聽尚湧說了,他送東西來。”他四兩撥千金的回答。
“送什麼東西來?”鴛純水紅潮退去,蹙著眉問。
他不喜瞧見教他挑起的春潮又消退,心下甚為不快。“這傢伙送禮來的,還是……你以為他找本官所為何事?”他眸光犀利的反問。
“我……我怎會知道伊大人找您為了何事?”她一臉心虛的低首,胡亂把玩著她送他的鈴鐺狀墜腰飾。
“真的不知道?不猜猜?”他有意逗問。
“有什麼好猜的,不猜了!”不擅說謊,被問急了她索性埋進他懷裡,不想吭聲。
公孫謀見了好笑,一手摟著她,逕自朝著外頭道:“要那小子在後頭跟著,等到咱們在行宮落腳時,本官再見他。”
“是,大人。”尚湧領命退下。
大人的樂子來了,這會定是想避開姑娘,好在晚上好好的享樂吧!
想來他家大人還真是變態呀!
尚湧離去後,她自公孫謀的懷中仰起小腦袋瓜子,瞧見他的粲笑,她忽有脊髓發寒的感覺,他在隱隱興奮個什麼勁?
“大人,盒子裡有那不長眼轎伕的頭,以及當日另外七個轎伕的頭顱,一共是八顆該死的腦袋,請大人點收。”紫陽行宮的偏廳內,伊居政抖著身子跪趴在地上,將一隻大木盒恭送至公孫謀跟前。
公孫謀瞧都沒有瞧他一眼,連木盒也沒要人收下,逕自轉著首問向身旁的人,“尚湧,本官不是吩咐要九顆頭顱,怎麼少了一顆?難道是你沒確實傳達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