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個解釋,柴老師自己就先表示迷惑不解,他說:“怎麼會有多個宇宙呢?宇宙不是無窮無盡的嗎?它應該就是涵蓋一切了,怎麼還不止一個?”
他說完就看著你。你說:“別看我,我不擅長解釋。”
你把眼光投向我,你說:“不過,這兒恰好有個人,也許正好擅長解釋這個。”
於是,柴老師看著我。
我的臉紅了起來。
(三)
我說:“蒙兩位老師的信任和鼓勵,我試試來解釋這個問題吧。我們先從這樣一個問題開始。請問,這個房間裡有幾個我?”
柴老師不假思索地回答:“一個。”
你聞言笑了一下,你沒回答。很顯然,你不認為只有一個我存在。
見你笑而不語,柴老師狐疑地看著你問:“難道你看見兩個?”
你再次笑了笑,你說:“當然,遠遠不止一個。”
柴老師四下看看,說:“其餘的心心在哪兒?”
我說:“柴老師,您不能朝外面看,您要朝心裡看。朝自己和別人的心裡看。”
我說:“這房間裡不止只有一個我。”
我說:“首先,有一個我自己心目中的我,然後又一個柴老師心目中的我,然後還有一個指導心目中的我,這就有三個我了。”
柴老師想了一想,說:“嗯,有點道理。”
我說:“其實還可以數出更多的我啊。”
我說:“比如說,這房間裡的地面上有一些螞蟻在爬。每個螞蟻的眼中都會有一個我。”
“這房間還有很多種類的細菌。每種細菌的感覺裡也都會有一個我。”
“這樣拆分下來,房間裡少說也有上百萬個我了。是吧?”
“而且,同時也會有上百萬個柴老師和上百萬個指導。”
我說:“如果每一個觀看者的眼中都算一個世界的話,那麼,我就在上百萬個世界裡都有投影了。”
“兩位老師也都有啊。”
“如果一個我可以變成這麼多我,一個宇宙為什麼又不能變成無數個宇宙呢。有句古詩叫千江有水千江月,就是解釋這個唐卡圖案的。”
柴老師聽到這裡,眼睛向上翻了一下,看著天花板,輕輕吹了一聲口哨。
你拍了一下柴老師的肩膀,你說:“是你先提問的啊。回答你,你又這個樣子。一點師道尊嚴都沒有。”
柴老師眼睛看著你,滿眼睛都是想要對你說的話。
你看著他的模樣,你笑著對我說:“幫我出去看看器械都收拾好沒?”
我點頭出去了。
在走廊上,我回頭看了一下房間。看到柴老師低聲和你說了一些什麼。你瞪了他一眼。柴老師忍不住笑了起來。
(四)
那天我們一起回家的時候,我坐在你腳踏車後面,我問你:“我走以後,柴老師和你說什麼呢?”
你笑了一下。
我說:“你們肯定在說我。”
你說:“你肯定不想知道我們在說什麼。”
我說:“是你讓我回答的,柴老師如果笑話我,就是你坑害的。”
你笑道:“坑害這麼嚴重的詞都用上了。”
我不吱聲了。你停下車來,你回頭看我。
你說:“生氣了?”
我還是不吱聲。
你輕聲說:“剛才,他對我說,以後我成家了會很省錢的。”
我抬起眼睛,不解地看著你。你笑道:“他說每個月我只要有一粒米就夠吃飯的了。因為有人會把它變成幾百萬粒米。”
我的臉騰地紅了起來。
你說:“我說了你肯定不想知道的。”
(五)
關於唐卡的事情發生後大概有一兩個月,我看見柴老師就有點臉上發燒,上美術課都不是很好意思抬眼看著他。
從那以後,你就常常代我做美術作業,而柴老師也就假作不知地給它打高分。
現在,這一切青春故事,都如夢如幻地過去了。
就像我在寫著這個故事的時候,窗外的無邊無數世界,全都如夢如幻地流逝過去了。
事如春夢了無痕。(未完待續。)
第六百零七章 凡高(1)
(一)
在這一生裡,就如同前一生那樣,我們相聚的時間非常短暫,而這些短暫的日子還不斷地被各種事情岔開和